顾伯庸等人听闻了消息火速赶来了温家，衙门也派人过来了。
一入门，排成一排的尸体让顾氏夫妇一愣，温廖平的尸体也在其中，温家这是被灭门了。
顾母拦住一个往外跑的婆子，“夫人呢？”
“夫人受了刺激，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了。”
顾母一听，忙说道，“叫医师了吗？产婆来了没有。”
“来了，都在院里头。”
顾母转身对顾伯庸说，“我先去屋里看看阿沅。”
顾伯庸点了点头，女人家生孩子的事儿他也不方便去，如今，他要搞清温家究竟为何会出这种事。
仵作仔细翻看着每一具尸体，佣人基本都是被一刀刺死的。
温廖平脖颈处有一处细细的勒痕，是用一根极细的绳索从身后勒出来的痕迹。
为了让尸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尸体上又用了坚硬的琴绳困住尸体，尸身上还有其他勒痕。
宋家姨母也是被人从身后勒死的，与温廖平的死相相似。
顾伯庸看过一具具尸体，他记得宋家姨母好像有个年纪不大的儿子的。
“可有看见一个四五岁孩子？”顾伯庸问道。
仵作点了点头，说道，“这孩子是在床底发现的，受了惊吓，又好几日不进米食，如今高烧不退，已经在后院里派医师看着了。”
“现场可还有其他发现？”顾伯庸又问道，这么大一场行凶，不可能是一人所为，应该是个组织，温家人口众多，屠尽总该会遗留些线索。
衙役回答道，“温家几处门都是由里头关上，并且用石头封上，周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唯有一处，温大人的书房前有些茶碗碎片，由碎片可知是江南的制品，可是，整个温家并没有破碎的茶碗。”
顾伯庸蹙眉，若是普通茶碎了就碎了，哪里会藏起来，必然是会因为这茶盏认出此人来。
“拿来我看看。”
顾伯庸仔细查看碎片，看着瓷釉好像不是什么珍贵名品，那大概是温家的人认识。
顾伯庸藏了一片在袖中，“劳烦衙役大人好好查探。”
………
已经天黑了，温沅已经疼的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腹中一阵一阵的抽痛让她尚有一丝意识。
张妈妈握住温沅的手。
半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拿着温热的帕子给温沅擦去额间的细汗。
“夫人。”产婆端来了参汤给温沅提神，“夫人，听老奴的口号用力。”
温沅迷糊着眼，闷哼着。
“阿娘。”温沅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她好疼。
张妈妈低声说道，“姑娘，振作点。”
“阿娘…阿爹…”温沅眼前只见一束白光，白光过后，是年轻时的宋氏与温廖平笑着对她招手。
“阿沅。”
“阿娘，阿爹。”温沅笑着想跑过去，却有一个人拽住了她，阿沅回头，是顾念北和一个小孩子，“阿沅，回来。”
“阿北？”温沅不知道顾念北身边的孩子是谁，但她知道这是她的孩子，她不能离开他们。
“阿沅，回去吧。”
温沅猛地回头，年轻的宋氏与温廖平笑着看着她，“阿娘，阿爹。”
“他们需要你，回去吧。”
宋氏与温廖平的身影逐渐模糊，温沅挣扎着，“回来，阿娘，阿爹，回来！”
腹部的一阵巨痛，让温沅整个人一激灵，下体一股热流。
“夫人，用力。”
温沅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孩子头出来了。”产婆叫着。
“姑娘，用力。”张妈妈握着温沅的手，整个心都揪着。
“姑娘。”半夏抹着泪。
“孩子出来了，出来了。”
不等众人欢喜一刻，温沅下体流出了一大片血污。
“出血了，快叫医师，夫人大出血了。”产婆跑着出来。
温泐赶了回来，听见动静往里跑了进去，“阿沅。”
温沅迷糊地看了一眼温泐，“大哥哥，我好累。”
“别睡，阿沅，别睡…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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