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又凑近了闻得更仔细些，“四姨娘一直让小辈品这瓶上好的香凝露为何意？”
见云舒明知顾问，四姨娘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若是四姨娘没有其他事儿，这个时辰了，舒儿也该回去哄孩子睡觉了，姨娘您有孕在身，也该早些歇息了。”
云舒自然早就闻出这药瓶香凝露的端倪，只是这李氏先是让自己在门外候着，这接着又是想引自己抛出问题，自然是不乐意的。
“哎，你等等。”李氏有些焦急的对着正要起身的云舒喊道。
“嬷嬷，快给小姐沏茶。”
“看来四姨娘还是有事相求的？”
毕竟从前的云舒在太尉府是哪种地位大家都心知肚明，作为太尉府当下最得宠的夫人，李氏自是万般不情愿，任谁又抹得开这个面子，要不是云雅宁那个不中用的女儿，还犯得着自己在这儿被云舒戏耍嘛。
“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姨娘就不能拉你来叙叙了？”
见李氏还是这般端着，云舒也不再有耐心，“姨姨娘今日请我前来，舒儿也能猜到个一二，若是姨娘再这般故作姿态，就别怪舒儿不尊重长辈了。”
“再者说，若是姨娘找我叙旧也就罢了，我还得回去哄孩子睡觉，若是有事相求，姨娘这幅姿态未免也太不真诚了。”
被云舒一通说教后，李氏有些面露难色，“四姨娘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便与我直说便是。”
李氏对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奴婢就不打扰二位主子叙旧，先行告退了。”待嬷嬷离去，房内只剩李氏云舒二人。
“云舒你也莫要怪罪于我，这府中近日孩子跟着我也糟了不少罪，自然是比以往谨慎些。”云舒笑笑没有搭话。
“姨娘这也是没办法了，姨娘自认对于你虽是没有太多照拂，但也未曾害过你，你说是不是？”
“姨娘这是哪儿的话，这太尉府也未曾有人害过我呀。”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云雅诗也确实未曾在明面上害过云舒。
“哎，你瞧姨娘这嘴，一孕傻三年竟是话都说不利索了。”都说这云舒与往常大为不同，这今日一见果然是变了个人。
“姨娘也不与你客套了，既然你肯来此已是表明了态度，姨娘确实有事相求。”
“这香凝露想必你闻出端倪了，刚刚是姨娘的不是，是姨娘有些小人之心了。”只要能保住腹中胎儿，低个头又何妨。
“是麝香。”云舒若有若无的答道。
“是啊，没想到那林氏如此歹毒，不仅想要害我孩儿还想让我永远都无法做母亲啊！”说到这里李氏有些失控。
“四姨娘您别情绪太过激动，你这前几日刚保住了孩子，还需静养才是。”
“若是不解决掉这个心结，你四姨娘我怎么睡得安稳。”说的也是，虽然李氏现下最受宠爱，但妾毕竟只是个妾，这么多年也只是为云太尉产下一女，花无百日红，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那天，更何况是人。
“那四姨娘意下如何？”
“四姨娘不比那大夫人背景雄厚，但若是有人这般残害自己，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此事你既已牵扯其中，那不如我们…”
“正如姨娘所说，我这些年来在府中什么地位，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姨娘您怕是找错人了。”
“哪里的话，如今你再不济也是个将军夫人，今日不还听闻你被老爷差点关禁闭室了嘛，难道你就不想沉冤昭雪？”
“自然是想的。”
“那便对了，你想查明真相还自己个清白，我呢想要保住腹中胎儿，咱们目标一致，合作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四姨娘几句便把刚刚拖拖拉拉半天没说的话吐露了出来。
不等云舒反应，李氏接着问道，“你调查此事也有些日子了，可有眉目？若是要查出幕后真凶，你有几成的把握？”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林氏所为，可要想让人信服还是得有证据才行。
好哇，倒是不傻，“四姨娘的意思是舒儿正在调查此事，不如就让舒儿来揪出幕后真凶，是吗？”
“果然将军夫人就是比常人聪慧几分。”
“别别别，我可担不起姨娘这番夸赞。我也不与您绕弯子了。您心中所想我也略知一二，想借我的手来扳倒大夫人的话，倒是也行。“
没想到云舒竟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我也不能白给人当棋子了，您说是不是？”
果然没这么简单，“舒儿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若是姨娘能力范围内，自然是全力以赴。”
“四姨娘您也别太紧张，我云舒也不是什么鼠狼之辈，自然是一些您力所能及的事。”
见李氏眉头紧锁，云舒也不理睬继续说道，“早些年舒儿母亲去世前曾给我留下过一笔嫁妆，还有一些过于我名下的产业。”
“这些我母亲留与我的东西本应随我一同出嫁的，只是大夫人找了各种理由迟迟不肯吐出来。你只需要助我拿回这笔母亲的遗物，我自然会尽快查出幕后真凶。”
见李氏迟迟未出声，临了又补充道，“那笔嫁妆和产业比起太尉府来说只是冰山一角的财富，但于我而言，是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意义非凡。”
“待姨娘助我拿到那笔嫁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自然，若是姨娘信不过我，大可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总是赖不掉的。”
听到云舒这番毫无破绽的话，的确，那徐氏留下的东西自己也听过，对于太尉府来说确实不值一提，而云舒若是助自己顺利产子，以后太尉府的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我答应你。茶桌上的匣子里有纸笔。”生怕云舒反悔似的，赶紧吩咐云舒立字据。
云舒笑着摇了摇头，“好的姨娘，我这就去准备。”
片刻便立好了字据，“姨娘您请过目，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画押，若是有什么说与我便是。”
“你倒是快。”李氏笑嘻嘻的接过字据，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舍得签字，生怕漏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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