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不得贪胜，不可不胜（09）
她还在担心三皇子是吗？
那她为什么又要留下他呢？
只是随手做的一件善事而已吗？
对她来说，把他从父亲身边带出来，请师傅教他学习棋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是于他而言，她就是他的恩人。
还是他的……
墨染心头一动，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慕云歌，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唤的是“慕云歌”，而非“云将军”，可是，已经处于半醉状态下的慕云歌，根本没有发觉这其中的不同。
“嗯？”她微微眯着眸子望着他，眼波流转间，似是比烟花还要炫丽，“什么？”忽又反应了过来似的，说道，“刚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墨染问：“什么话？”
慕云歌望着他未脱稚气的脸庞，以及懵懂如小鹿般单纯的眼睛，终是有些不忍心说出口，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墨染抿了抿嘴角，说道：“要不，一同说？”
慕云歌点头：“过几天我送你离开将军府。”
墨染的声音细若微风：“……”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之后，墨染僵在了原地，唇瓣抿得更紧，幼气的小脸上依旧透着倔强，可是，唇色却是惨白。
整个人，带了一股可怕的死寂。
他望着她，原本干净透彻的眼睛此刻却是幽深如潭，深邃如海，让人再也窥不到里面的情绪。
“什么？”慕云歌皱眉，“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太小，再加上又有新一波的烟花炸开，爆竹声彻底遮住了他的声音，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墨染淡淡道：“没什么。”
慕云歌道：“我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并不是没有在认真听你说，真的。”
墨染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自然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吗？”慕云歌疑惑，“可我明明看到你的嘴唇动了呀。”
好像……
说了……四个字？
墨染沉默不语。
幸好那句可笑而荒唐的话被烟花声掩盖了过去，算是为他保留了最后的一丝尊严。
他，会离开将军府。
如她所愿。
……
大年初一清早。
慕云歌带着宿醉醒来后，揉了揉轻微泛痛的脑袋，当看到床头站着的信鸽时，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她忙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了字条。
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上面写了“迷烟谷”三个字。
慕云歌当即下床穿衣洗漱，收拾完毕后，只和管家交待了一句有事要外出几日，而后，牵出了马棚里的白马。
灵活的娇躯翻身一跃，稳稳落在了马背上。
而后，直接出了将军府。
待她回来时，已是足足一个月之后了。
将军府里的仆人丫鬟们皆满脸喜悦的相迎，只有墨染的脸上平静无比，看不出什么情绪。
慕云歌未来得梳洗更衣，一身的风尘仆仆便大步奔到了墨染的面前，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欣喜：“牡丹方士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今日你先准备准备，明天我便送你过去，可好？”
“好。”墨染的声音平平淡淡。
慕云歌疑惑道：“你不高兴吗？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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