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愿离开的原因？”符烨麟抓住她问：“是什么，告诉我。”
连橙最怕这种时候，当面告别就这点很不好。因为被告别人一定会抓着她不放，问这问那。
而连橙都没法答。
“……”最终她摇摇头：“让我呆着吧。何况，你说的……人鬼阴阳两隔。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能在你身边。”
符烨麟沉默下去，说：“我可以将你做成我的式神。我想过的。那样你就……”
连橙摇摇头：“式神没有自由吧？”
符烨麟似乎还想说什么，连橙又歪头道：“不过，我不是因为这种事才不答应你。”
“我喜欢你。但我的时候已经到了。”
“如果你是因为对我的身份好奇才会喜欢上我，那请你忘了我。”
“如果不是的话……还是请你，忘了我吧。”连橙对符烨麟认真地说，她满足不了他，因而，只能彼此分开。
好聚好散。
符烨麟伸手拉她，穿过的只是一片虚影：“连橙，我不是……”
连橙道：“我知道。”然后她的身体骤然化作飞灰，跟着众多玫瑰花的余烬一起飞向天空。
符烨麟呆在原地看着她，然后骤然伸出手，将种在地里那唯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拔下！
……
连橙躺着回到系统空间。
说来真是，每回做任务都是躺着出去，躺着回来。感觉这里就像是她的棺材，每回死一死，就回到棺材中。休息一会儿又充能完毕，出去作妖。
“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系统难得夸赞了她一下。
really耿直的连橙想到什么就问出来：“那个巴托里夫人，是和你有关吗？”
“没有。”谁知系统一瞬间就回答了她，还听不出来心虚的感觉。
连橙觉得，系统已经很像真人了。虽说还是按照程序化办事，但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系统的人格。
于是她断定这次系统没说谎。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事。”连橙又问。
系统这回没有试图逃避，而是说：“宇宙星空中有你很多不知道的事，在某些人眼里你的一切都不是秘密，他们从看到你就能把你看透。”
这点连橙信，她这人本身也很容易很简单被人看透。因为连橙从来不会隐藏自己。
哪儿像那个巴托里夫人，如果不是这人刻意对她展现自我，尽力引导她完成任务，连橙根本别想猜透这人一星半点心思。
比如在浴室那次，巴托里夫人定是知道那里有人，才会主动说出给她提示的话。
但是，连橙又像比别人更了解她，她眼里隔着一层的东西，或许并不是她主动展现出来，但连橙一眼就能看穿隐藏在其中的别种情绪。
而系统说的话，她大概可以理解为，那是宇宙中比她要高端很多的，更高一层级的存在，因而他们看她就像低阶生物一样，像三维生物看二维生物一样，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全部，甚至他们的过去到未来。
因而不需要惊奇。
连橙懂了。
“那我继续任务吧。”
系统突然道：“你不难过吗？”
“什么？”连橙问。
“那个人类……你不难过吗？”系统好似多嘴一般问了一句。
连橙想想道：“他又不是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也会慢慢忘记我，拥有自己的生活。”
“经历了恐怖世界，我全程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活下来，哪怕我死了也不要紧。但是最终的结局是我们两个都活到了最后，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很满意这个结局。虽说我终将要离开。但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看着他幸福吗？”
连橙说完这些话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系统，你不是可以看到我走后发生的事吗？”
“他怎么样了？他过得好吗？”
系统沉默许久后道：“他成为了优秀的阴阳师，是阴阳家活得最久的族长。一直到老。”
连橙这才满意，微微点了下头。
但是系统有没说完的话。
一直到老……没有娶妻生子，唯有窗边的花瓶里总供奉着一支不不朽的玫瑰花。
连橙听到自己想听的事情，心满意足。对系统说：“我可以走了吧？”
系统这次不知是为什么，突然想多问问她几句话：“连橙。他忘记了你。但是你的记忆还在。你能够忘记他吗？”
“你不会难过吗？”
连橙侧头，她总觉得系统对她有种莫名的关心。虽然平时总表现得很冷漠，但是一到她受了伤或者受了委屈的时候，系统从来不会无动于衷。
好似真的很关心她。
连橙道：“我怎样……已经没关系了。”
“或许我今后会一直记着他，因为我从来也没想过有人会那么喜欢我。”
“能给我这份记忆，就够了。我很知足。”连橙眯上眼，有点留恋，又有点不舍。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得到的太少，已经没有权力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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