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周围大多数朋友的工作都有了着落，洛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乐于投入朝九晚五的生活。她呆坐在化妆镜前耷拉着眼，深知这样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两个月就连学校的宿舍都住不了了。她冥思苦想，忽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我去应聘平面模特好了，不然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呢！”
果然，洛瑶才把自己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发出去，就收到了若干个面试邀请，她兴奋异常地把一家家模特公司的信息来回比对，发现恰好有两家的地址在同一座大厦的楼上楼下，提前约了面试时间后，她当天下午化了个简单的裸妆就出门了。
到了模特公司也还是要等的，洛瑶填写了人事拿过来的简历表，就只好坐在队伍的末端，看着前头的小哥哥小姐姐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挪位。排在洛瑶前面的是一个叫柳依的女孩，看模样比洛瑶大不了几岁，一头亚麻灰的大波浪随意披散在肩上，如黛的柳叶眉横飞入鬓，双眼皮的眼尾向上挑起，猫眼般的古典妩媚，朱唇一点，十指纤纤，腰肢盈盈在握。她虽看起来高冷，对洛瑶的印象似乎挺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洛瑶环顾四周，发现来这里应聘的大多数是女孩，前面的队伍中，有不少张面孔是可以登上杂志封面的容貌出众者，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上另一家模特公司的面试时间只差十分钟就到了，洛瑶只好给柳依留了电话号码，以防轮到了自己却还没下来，然后心急火燎的去应付另一家的面试了。这家模特公司倒是出乎意料的空旷，洛瑶被前台叫住填了个面试签到表，就被安排到办公室里面试了。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大叔很圆滑地打量了洛瑶一眼，“小姑娘有兴趣当网红吗？你应该知道现在模特行业竞争很激烈的，那些刚入行的单靠拍平面和T台基本赚不到什么钱的，但是你如果直播的时候混个脸熟，能有自己庞大数量的粉丝就不一样了。”洛瑶听后两眼发光，“当网红？我，真的可以吗？”大叔闪过一丝奸诈的目光，“当然可以啦！不过，现在的网红市场很挑剔，没有特点、不制造噱头是根本红不了的，而为你量身打造人设需要我们整个团队花时间研究，后续还要跟进市场维护等等，可不是随便在网上发个新闻就能火的！”洛瑶的语气一下子暗淡下来，“那你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可以一会儿说不行？”
大叔眉毛一扬，用不知道欺骗过多少人的熟练口吻继续铺设陷阱，“那……就得看你的选择啦！我们正常包装一个网红至少都三五十万，花的钱越多就意味着能做的更好。等你稍微有些名气后，一场商演就能挣十几万，一两个月就挣回来了。”洛瑶听完很心动，无奈没那么多资金，于是先找了个托词，“我可以回去考虑考虑再过来吗？”大叔看鱼饵快要上钩，故意欲擒故纵地让她回去斟酌，还添油加醋的说，“我们公司现在还剩两个名额，机会不等人，你外形不错，可别错过了！”傻乎乎的洛瑶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到楼下的时候，柳依的前面还排着七八个人，洛瑶颦着眉问，“怎么队排得这么慢啊？”柳依妖娆地拨了拨长发，懒洋洋地说，“你入行不久吧？哪个模特公司面试的时候不是一堆人排队？外形不好的才是进去后早早地打发出来，不然最少也要谈5分钟的，条件越好的聊得越久，因为得商量薪资什么的！”洛瑶点点头，忽又想到刚才那家公司门可罗雀，便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我刚刚去的那家，分明人好少哦，那里的人还跟我说包装网红什么的？”柳依纳闷的转过头，“你刚才嘀咕什么？”洛瑶一脸单纯无辜地答，“就是有另外一家模特公司说要把我包装成网红，费用忒高了。”柳依戴了美瞳的眼珠儿都瞪圆了，“妹妹啊，你怎么这样傻？楼上那家是骗人的皮包公司啊！你要是真交了钱，他们几天后就消失了，我一个闺蜜就碰到过类似的！”洛瑶一听大吃一惊，“啊？那我去报警！”柳依赶紧把洛瑶拉了回来，“没用的！你现在还没有交钱根本没用证据！而且即便你付了款，他们也可以狡辩说他们确实已经按合同帮你宣传了，只是你红不起来！而且这种公司一般背后跟黑社会或者小混混们都有关联，他们会报复你的！你根本招惹不起！”洛瑶吓得心惊胆寒，“这么恐怖啊！”
柳依朱唇亲启，“看把你吓得！你该不会还是学生吧？”洛瑶一五一十地说，“我今年6月份才毕业。”柳依双手抱在胸前，“难怪，应届毕业生啊。你真的那么想当网红吗？”洛瑶惭愧地低下了头，“也不是啦，只是想赚点外快，现在什么不要花钱啊？”柳依随意地耸耸肩，“那倒也是，你可会什么才艺吗？”洛瑶嘟起嘴唇，“我只会跳韩舞和民族舞……”柳依大喜过望，亲切地拉过洛瑶的手臂，“妹妹，这就够了。我有的时候也在平台直播的，我弹古筝，你跳舞，我们合作，打赏五五分成，可好？”洛瑶激动地挽过柳依的臂弯，“此话当真？”柳依的眼睛笑成两弯月芽，“当真啊。我们加个微信吧。”洛瑶乐滋滋地拿出手机通过了柳依的微信好友请求，这时，轮到柳依面试了，柳依冲她回眸一笑，“妹妹，我先进去咯，我们晚上再微信联系。”洛瑶很开心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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