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被她害死的。她本来以为这些人早就被她忘记了，可在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时刻，她居然一个个都想起来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无声地说道。
她看见那群被她杀害的人撑着手，手上的指甲好长，涂着红红的颜色，像是用血液染就的颜色，又像是她自己指甲的颜色。
他们撑着手朝她的方向过来，有的人舌头很长，她知道，她杀害那个人之后还把她吊起来伪装成了自||杀；有的人是头朝下的，她是被她推下去的，那是她杀掉的第一个人……
现在数一数，好可怕啊，原来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
她的瞳孔已经涣散了，仿佛已经去了另一个在传说中的世界。
正当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归西的时候凤泠又放开了手，她奋力咳着嗽，好似要把心肝肺都一起咳出来。
“你想通了吗？”凤泠松开了手说道。
她不会做言而无信的人，若是林楚楚真的决定把功力给小小，她是肯定会放她离开的。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放虎归山，也要看放走的是那种程度的虎，这种实力的虎，随随便便就能够抓回来了。
“想……想通了。”林楚楚的嗓子因为刚刚那样被扼住已经哑的快听不出原来轻柔的声线了，倒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妪。
“那就开始传功了？”凤泠不确定性的问了一句。
林楚楚点头，弱弱的来了一句，“不过你要把我的手放了，我如果被你抓着手，是没有办法传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你的妖兽，她也清楚的。”
狐族传功和吸收功力，都是建立在身体触摸的基础上的。
这也是为什么狐族喜欢吸男人精气，总是用那种欢爱的方式的原因。
凤泠看向了小小的方向，就等她给出一个答案来，小小点了点头，林楚楚这句话是没有撒谎的。
凤泠一点点把手放开了，嘴上还威胁了一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我……我不敢的。”林楚楚垂着头颅，和最开始见到的模样有着巨大的对比，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脆弱。
林楚楚被松开了之后慢吞吞往小小挪了过去，手缓缓地搭在了小小身上，然后就看见她们两人之间突然多出了一个结界来，林楚楚一个反剪扼住了小小的咽喉，人也转到了小小的背后，脸上的笑容得意到扭曲的地步，“呵。现在，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扼断了你心爱妖兽的喉咙！”
“哈哈哈哈，你还是太仁慈了。最开始你就放我一马，今天也要栽在我手上！”林楚楚笑到癫狂的地步，活像一个重度羊癫疯患者。
凤泠蹙了眉头，时岄早就把周边的那些敌对势力肃清了，他攥紧了手里的杖子没有出声，他们两个人的表情虽然不太好但是手上都没有动作。
因为他们看见了小小给他们打的眼神，站在小小背后的林楚楚自然是没有看见的，不然她也不能如此天真。
林楚楚面上都是喜悦的神色，“最后的赢家是我！最后的赢家是……啊！”
林楚楚还没说完就被小小掏了心脏，她白嫩的爪子这个时候是兽爪的形态，毛茸茸的肉爪子看似没有攻击性，仔细看就能看见藏在里面的长指甲。
刚刚就是那长指甲掏了林楚楚的心脏，小小努了努嘴不太开心的开口道，“你是不是最后的赢家我不清楚，但现在嘛，我才是赢家。”
小小使了个巧劲儿，空闲的手往后一推就把失了心脏的林楚楚推倒在地上。
人被掏了心脏的几分钟之内都还是有意识的，所以林楚楚也听见了小小的话，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流血，胸口好凉。
她想要给自己止血，但是她毫无反手之力，她只能够瞪大了瞳眸，无助地睁着，然后她看见了小小讽刺的笑，听见了她讽刺的声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啊。”
林楚楚更是气急了，她想要反抗，想要责骂回去，可只是又吐了几口鲜血。
过了半刻她吐血的动作都没有了，那些被她杀掉的人似乎又出现了，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她不敢再看只好闭上了眼睛。
这下，是真的瞑目了。
凤泠别开了眼睛，背过了身子依旧把后面的动静听的清楚，她没有阻拦林楚楚的魂体往外飞，因为反正再怎么飞也活不了多久。
外面禁锢灵魂的暗河是她自己造的，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她那一身力量，若是给到小小身上就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凤泠摸了摸小小的脑袋颇有些怅然地说道。
她其实最开始啊，是真的没有想要林楚楚的性命的。
时岄走了上来，红色杖子扔到地上又化作了毛发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够相信，在地上那根毛发可以化作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
“不过小小业已很厉害了，吸人功力本来就只是走捷径的行为，不走捷径对以后的大道更有帮助吧。”时岄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顺带还分析了一波。
凤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哦豁，小阿岄，你居然会夸人了！”
时岄撇过头不说话，红霞却悄悄爬上了面庞，一副害羞了的模样。
凤泠察觉到他害羞的模样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再把视线放到小小身上，小丫头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来时岄追妻路漫漫呀。
小小用手搔了搔自己的头发，颇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没有，我只是用了计谋。那林楚楚太轻敌了，并且她的精神状态很差，没注意到我的手。”
她说的是实话，若是真的一对一的打，林楚楚恢复她的正常实力，小小肯定就打不过了。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林楚楚已经死了，小小胜了。
“走吧。我们赶紧上去，静文不能离魂太久。”凤泠说完就把房间再打量了一遍。
这个地方只要能进来，就一定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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