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说了三五遍了”周宗眼光中满是慈爱。
顿了顿,叹息道:“真是苦了你了”
“父亲这是哪儿话?”
周宗此刻坐在椅子上,娥皇从背后环绕着老头子,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父亲比我累太多了,这假票案最终还是落到你的头上……”
“为之奈何啊?江宁张必正,安定王、保宁王、南昌王都盯着老夫呢,真是众望所归……哎”
“父亲……”
“没事,为父怎么也要撑到你嫁人之时,为父在你就能风光入宫,这些年也是累坏你了,为父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和你为家里所做的这些比起来,哎……”
“父亲……”
“行了,大姑娘了,莫这样惹人笑话,我这就回江宁去……”
“太累了,宿一晚再走吧,今日到了江宁天都黑了。”
“嘿嘿嘿,这种事情只有天黑才好说啊,你看从案发至今已经过去将近十天,拖不得了……”
“父亲……”
“辛苦你了,今日便随为父一起返回江宁吧……”
“是”
“明日你便想法通知那个小滑头,就说老夫出手了,哼,这小贼今后倘若要是敢对我儿不好,老夫在九泉下都饶他不得。”
“父亲!”娥皇听到这话,又伤感又不好意思,苦于一时间无法表达两种感情只好跺跺脚。
周宗见女儿此刻才有正常少女的样子,心中也有不忍“这小子还有个姐姐啊,那些年的事情,虽然涉入不深,但谁让世人都叫我老狐狸呢,李煜啊李煜,只盼你善对我儿……”
……
镇海节度府中,徐婉儿也是『揉』着太阳『穴』,『露』出满脸疲惫之『色』,这让李弘冀大为吃惊,自己娘子虽然看上去娇滴滴,但内里却着实要强,有时候熬夜和他商谈大计,自己哈欠连天,她却是一脸常容。
问她,她道昔日服侍病重的父亲经常是衣不解带几日不睡,还要应付父亲的提点教诲,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徐婉儿苦笑:“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周娥皇,倘若夫君真能娶过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夫人莫说此话,我的心思你还不知么?”
“儿没有诳你,这周娥皇聪颖缜密处,真是不在儿之下,你若娶了她,绝对是一大助力,别人进门我或许要闹上一闹,她来的话,只要你保证我是大房即可……”
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留守之女怎么可能当妾?除非李弘冀登基。
太子妃也就是口头大方,实际还是很小心眼的。
李弘冀却不管这些,凝神道:“此姝真的如此厉害?”
“嗯,算是留守的得力臂助了”
“这倒是有意思……”李弘冀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夫人且去歇息吧”说着便去扶他。(嗯,我就是不用她字)
当日晚间周老头子入宫求见,到了晚间照例是没法进入内廷的,好在御花园中亭台楼阁甚多,尚食局近来和御膳房相互打擂台,在宴饮招待的水准上较之前又上了个台阶。
已经是封火,倒能顷刻成席。
像周宗这等重臣的行踪自然有内司专人负责,对此周老头自己也知道,只不过双方心照不宣,并不点破。
这把年纪一天之中在两地之间打来回,晚上还递贴求见,摆明了是有要紧事情。
李璟很清楚这老头子对自己的重要『性』,既是在朝臣中竖起的一面抗衡宋齐丘的旗帜,也是确实能办事,起码有他在很多事情都能处理的四平八稳。
李璟不带兵,但也知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道理,老头子不是那种名垂千古的名臣料子,这是萧俨或者孙晟的业务范围,但李璟可以离开萧、孙甚至可以离开冯延巳,徐铉却离不开他。
所以破天荒的有了皇帝给大臣整理幞头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和项羽称范增为亚父是一个道理。
老头子神情委顿坐在那里,满脸倦容,李璟心中不忍倒了杯酒亲自递上,周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要谢接,李璟赶忙阻止:“此是私宴,勿要多礼”
周宗千恩万谢,将这金陵春贡酒接过来喝了,起『色』回复了些,拱拱手道:“夜间绕了圣人清静实在该死,只是实属要事……”
“但说无妨”
“圣人可知道前些日子德昌宫银行的假钱票之事?”
李璟怎么会不晓得?
德昌宫是他的小金库,自然是要事事关心,但看看这事情闹的风波并不大,无非是一个商人持了张假票来兑钱,怎么看都是己方有理,所以也就往脑后一丢。
眼下听到周宗郑重其事,顿时脑中的筋绷紧起来。
随后,周宗便将李煜当日关于这票案后有重要任务主使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听到假票竟然是用了真的澄心堂纸的时候,李璟眉头皱了起来。
“那假票制作极其精良,就连安定王在票上留下的五处暗记,都有三处被仿了出来,要不是安定王巧思,在这编号和票据信息传递上有创新,只怕是衙门积年老吏都无法分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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