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黄嬷嬷来了。”书童看见皇宫来人，赶紧进书房报告。
齐溟喝粥的动作停下，将碗也放下，楚忧有些急，却也无可奈何，“殿下？”
“黄嬷嬷是我的乳娘，想必是来检查落红的，你让你的侍女带去吧，我还有折子要阅。”
落红？
楚忧听后，有些害羞，早就听闻入了皇室人的后宫，新婚之夜的第二天都是要检查落红的。
“那，殿下，臣妾去了，你要把粥喝完哦！”楚忧三步一回头，含情脉脉看着高台上的男人，只是那人已经沉浸在了奏折里。
楚忧带着小荷离开，书童才又上前替齐溟研墨，“殿下，这粥？”
“太淡了，喂府外的野狗吧。”
齐溟头也不抬，紧接着，两名侍女从书房外进来，端走了喝了不多两口的粥。
……
“你就是昨日进来的奉仪？”黄嬷嬷细细的打量楚忧，楚忧一点也不回避，一举一动落落大方，表现出极大的素养。
黄嬷嬷点点头，看来这楚家傻子小姐，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果然皇城中的谣言不可信。
“今日奉皇后之命来检查奉仪和太子殿下的落红。”
楚忧对着小荷吩咐两句，小荷手脚麻利从里屋取出昨夜的床单，到现在都还带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请嬷嬷检查。”
黄嬷嬷拿起床单，神情严肃，楚忧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摆放自己的手。
片刻后，黄嬷嬷露出笑容，“奉仪做的不错，皇上和皇后很是希望能早些日子抱上小皇孙，多多努力吧。”
黄嬷嬷并未刻意刁难楚忧，一个小小奉仪而已。
“诺。”楚忧朝着黄嬷嬷行礼，目送黄嬷嬷离开，转身吩咐小荷去清洗床单。
黄嬷嬷离开太子府后，并没有直接回皇宫，因为她还有一件要事，去齐王府，检查落红。
因为到现在齐王府也只有两个下人，而且存在感很低，一看到皇宫来人，“王爷王爷！皇宫里来人了！”
楚歌还在哼歌，听后和重黎对视一眼。
重黎迅速带上人皮面具，眨眼间就成了陌生的模样，“这是齐修的脸？”
“嗯。”
“长的这么好看，可以手脚废了。”
“嗯？”重黎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照着那张脸仿面具，应该稍微再基础上丑化一下的。
可偏偏某人就是闻不到醋坛子打翻的味道。
说话间，黄嬷嬷已经进来了。
想不到这齐王府比想象中的差太多，黄嬷嬷捂着口鼻，走过散发臭气的污泥小荷花池，偌大的王府空空荡荡，落叶枯败。
黄嬷嬷都皱紧了眉头，这里哪像王爷府，分明就是没人住的破宅子，可碍于齐王虽是废王，但也是个王爷的份上，忍忍便过去了。
齐王府唯二的下人其中之一为其带路，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走过好几个院子，黄嬷嬷总算看到了一处人住的地。
“齐王殿下，奴奉命来检查王妃的落红。”黄嬷嬷心里只想快些完成任务，只希望不要再踏进这处院子一次。
楚歌管理好表情，傻不愣登从屋里窜出来，“夫君君，她是谁啊？”
黄嬷嬷看着闯出来抱住齐王的人，整个人都被吓的魂不守舍，这脸上涂的花花绿绿，长的比癞蛤蟆还丑的东西是昨日娶进来的王妃？？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废王居然一脸温柔的摸着癞蛤蟆的头发，宠溺的道，“她来做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样东西。”
癞蛤蟆张着嘴巴，一滴可疑的透明液体糊在废王衣领上，废王也当做没看到。
“你好啊，大娘。”楚歌傻不愣登的对着黄嬷嬷问候，反正她表演的是傻子，礼仪什么的，不要也罢。
楚歌清楚的看到黄嬷嬷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后当做没听到。
片刻，重黎取了床单，楚歌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上面干涸的血迹不像作假，再联系到早上收拾碗筷挽起袖子后，手腕上方用绷带紧绑，还露着血迹的手臂，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黄嬷嬷只是大致看了一眼，比起落红，她现在更希望能早些离开这个疯人院。
检查完落红，黄嬷嬷和重黎又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王府。
整个过程中，楚歌多次装傻乱入被忽略。
“夫君夫君，大娘走了诶！她不是我们的客人？大娘昂……”看着越走越快的背影，楚歌不禁想到了沧桑这个词。
知道彻底没了影，下人来抱，人已经离开，楚歌才恢复正常。
“你怎么用自己的血，随便鸡啊鱼啊什么都可以啊，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楚歌狠狠的瞪了一眼重黎，一把撤掉他得人皮面具，嘴里还不忘补一句，‘你带着不好看’。
重黎心里莫名的甜蜜，将手递到楚歌手边。
楚歌小心翼翼的把绷带揭开，一道不大的伤口，在如此完美的小臂上，格外狰狞，如同一只丑陋的虫子趴在皮肤上，“不完美了，疼不疼！？”
楚歌趴下，一点点朝伤口处吹气，希望能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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