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栾泽又一次踏进了江古田，走进了黑羽家的别墅。
而目暮十三和一众警员已经在现场进行完了初步的侦查工作，正在对案发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进行问询：
“黑羽先生，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都说了不认识！”黑羽快斗站在大厅里，十分愤慨，“我就是请他来家里做清洁工作的，根本就没见过他！
……喂！不要乱动我家里的摆件，很贵的！”
目暮十三回头看了一眼拿起花瓶检查桌面的部下，没有理会黑羽快斗的叫唤。
倒是他一眼看见了从前门施施然走来的栾泽。
“哟，目暮警官，今儿是吹了什么风，想到把我给叫过来了？”栾泽嬉皮笑脸地走进来，看向黑羽快斗，“今天轮到你家死人了？”
黑羽快斗木着脸，不说话。
目暮十三微愣，目光在两人面前徘徊：“你们认识？”
栾泽也愣了一下，“不是吧目暮警官，我和他上次一起去的魔术师公馆啊，你忘了？”
“……”
目暮十三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有这回事，难怪他觉得这个叫黑羽的人有些眼熟，刚才还在怀疑是不是哪个在逃嫌犯。
最近处理的案子太多，记性都有些不好了……
当然，一些心理活动，这位老成的警官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面对黑羽快斗做笔录，但态度明显没那么咄咄逼人：“麻烦你再把前因经过说明一下吧。”
黑羽快斗对他态度的变化有些莫名，但还是'本分老实'地说道：
“最近我热衷植树，把家里弄得到处是泥，我自己感觉清理不过来，就叫了一家保洁公司的清理员过来帮我做清洁。
我等他到了之后，交代他要做哪里的卫生，之后就回楼上的房间……”
“一开始我还能听到他开机器的声音，到后面就越来越安静……我就想下去看看他的工作进度怎么样，下来就发现他人倒在地上，还把这面墙涂的一团糟。”
黑羽快斗面色不善地指了指被喷了一墨汁鬼画符的墙面。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相当到位。
至少栾泽没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心虚、不自然的表现，完全就像是一个无辜躺枪的路人甲……
但实际上，被他'请'来的清洁工是黑羽快斗一早就在外面发展的'祭品'。
作为组织黑日派系在日本的负责人，他们的势力由于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连发展人的方式都很下水道——黑羽快斗会先亲自发展几个亲信，通过自己的能力给那些人灌注'黑日不朽'的思想。
就像是病毒一样，这几个亲信就会帮他传播'黑日'的信仰。
日本的旧的黑日残党没有组织高层给予的扶持，只能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渗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个死去的清洁工，就是他的线人发展的'祭品'，而每一个祭品，实际上都是黑日的成员。
……
目暮警官看着墙上鬼画符的符号，想起了上次在杯户酒店里，栾泽画出来的那张符号，低声道：“这会是……同系列的案子吗？”
栾泽诧异地侧过头：“你还真弄到了那些案件的信息啊？”
“废话。”目暮十三面色不善，“毕竟是以东京为主的……连续猝死案，公安那边本就不应该把消息对我们全部封锁。”
栾泽耸耸肩：“他们可能只是怕消息泄露出去引起恐慌。”
“或许吧。”
目暮十三不可置否，“那么，栾先生，你的身份又是什么？”
“你猜？”
“你是公安……还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元凶？”
“……噗！”
目暮十三严肃正经的表情让栾泽没绷住，“不是，目暮警官，你后面一个结论是怎么的出来的？”
“因为目前已知信息里，除了公安，能知道案件具体情况的就只有凶手了。”目暮十三有理有据，“虽然完全不知道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手法让这么多人猝死，或许是精神暗示……但知道案件详情的人，应该都有嫌疑。”
栾泽干笑两声，“目暮警官，你可真爱开玩笑……
不过我说真的，你还是把这个案子转交给公安吧，单纯靠你们自己，查不出什么来的。”
目暮十三看着他不说话。
“我们已经有线索了。”栾泽认真以对，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犯罪者属于一个组织，他们崇尚某个邪神……这些死去的人就是他们的祭品。”
目暮十三表情微动：“祭品……”
栾泽接着道：“反正，很复杂。我知道目暮警官你想伸张正义，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不是吗，几十例猝死者案件都没发现凶手，想伸张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目暮十三终于不再坚持，叹了口气，“好吧，我会联系公安那边。”
“收队吧。”
说罢，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和保洁公司打电话要求理赔的黑羽快斗，张口想对栾泽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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