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时，邱桐没有休息，拉了成明慧来办公室，将公司里现有的资产进行精略的盘算。扒拉半天，两人泄气了。
公司总共可以流动的资金只有六十万，而丁思敏下一步要怎么做还未知。E县的惠兰药店业绩尚可，勉强填一填县份市场窟窿，但并不够。市区里连锁药店能自保，而办公室和仓库的租金加水电，一个月接近三万，雷打不动。
要是维持现状，现金流量不够，很快就会周转不动。
邱桐已经抵押了一套房，总不能到时候还得再拿一套抵押出去。就算他肯，老邱总也不肯的。现在房地产市场火热，一套房子一年能增值十万二十万，囤上几年，够得上锦华医药一年的营业额了。
两个颓坐到中午，邱桐软绵绵地说：“请我吃午饭吧。”
“你好歹还是个老板，有你这么耍无赖叫员工请吃饭的吗？”成明慧被他逗笑。
“你还是益川集团的老板娘呢！若是好好算一算账，你婚后的资产可是比我的丰厚多了。”邱桐说。
成明慧耸肩：“可惜啊，那些资产它姓林，不姓成。不然我就能给你注资了。”提到这个，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让益川科技给我们做APP的时候，价格是打对折，只付五万，对吧？”
邱桐脱口而出：“对啊，怎么了？”
“我帮公司省了五万块钱，怎么的也得发一半钱给我吧？”成明慧歪脑袋看老板。
“为公司节约成本是员工的义务和责任。”邱桐狡辨。
“那你请我吃饭天经地义。”成明慧说。
“那算了。我心情不好没胃口，改天再请你吃罢！”邱桐说完站起身。
成明慧最见不得他没斗志，撅了嘴说：“那就请你吃一碗炒米线吧。”说得十分勉强。
邱桐不满：“但愿你永远是成明慧，不是益川集团老板娘，不然我会把你请我吃炒米线的黑料抖露出去！”
枫林街道有一条美食街。所谓的美食街，即是一条四百米的小巷，两边商家皆是小食店，售卖各色小吃。有一家炒米线做得甚好，价格实惠，成明慧经常光顾。
点了两份炒米线，邱桐还到隔壁店铺买了一份卤猪耳朵，看份量抵得上米线的钱了。成明慧不客气地吃起来。
有学生模样的人走进店里来发传单，是某银行的理财投资广告。成明慧一边吃一边看，被传单当中的一句语吸引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口里塞满米线，含糊不清地念着这句话。邱桐敲她的盘子：“好好吃饭，吃完再看。”
成明慧向来对这种广告没兴趣，现在却把宣传单折好，放到背包里。邱桐嘀咕：“财迷！”
她不理会他，嘴里吃着东西，心里想的是其他事情。
林益川这周末也在办公室，自视频事件曝出来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益川酒店，开会、改进工作。集团的工作他也得兼顾，已经连着睡了一个星期的办公室。
作为他的助理，杜时伟也没有休息日。这下他买来午餐，待老板吃完，他便向他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
“林总，去调查季秀芳的私家侦探发来消息，季秀芳是回老家照顾老父亲了。她个人的账户上没有异常情况。”说完，杜时伟掏出一张储存卡，放到电脑上去。
卡里有一段视频，是那个叫季秀芳的前任员工，她说：“我没有受人指使，酒店员工一向都是如此操作。只不过我比较倒霉，被顾客装在房间里的摄像头录下。”
不管私家侦探如果引导，她一口咬定，只是按日常工作习惯操作。入职培训是有标准流程，但大家私下都没有按流程操作。
杜时伟悄悄看老板，他脸色铁青，拳头握紧。根据他这段时间在酒店了解到的情况，大部分的员工在清扫时都很注意，没有混用抹布。
本想通过季秀芳做一个突破口，不料她开口就先把酒店打倒了。没有别的证据，益川酒店无法自证清白。事件发生后，益川酒店的入住率只有平常的百分之三十。
林益川缓缓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季秀芳关联的亲戚有没有什么异常？”
杜时伟摇摇头：“都查了，没有可疑的情况。”
“那就见鬼了？”林益川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你看这个人，四十出头，高中毕业，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来我们酒店也不会只应聘成清扫人员。但视频里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似乎是有人教过的。很不符合她的身份。”
杜时伟默不作声。他也觉得以季秀芳个人的经历来看，她说的话不是日常，根本就是经过训练的。
那训练她的又会是什么人？
林益川把储存卡拔出来，放到保险柜里。杜时伟站在他侧前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林益川问。
“那个，今天该给明慧嫂子汇钱了。”杜时伟小心翼翼地说。
他没有立刻下指示，而是问他：“成文娟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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