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只用余光观察表情……
看着面前的小脚丫，江沚的喉咙上下动了动。
今天，居然真的穿了黑袜。
虽然他确实更喜欢白的，不过偶尔换一换倒也有全新的体验。相比白色给人以清纯的感觉，黑色更多的是……
嗯。
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徐菁整个人都有一种严肃而冷艳的气质，宛如被女王上身了一般。
——才怪。
其实江沚很想笑……因为她明明根本严肃不起来，还非要强行板着小脸，仿佛出生没几天的小奶猫以为自己很凶一样。
头顶的呆毛戏剧性也翘着。江沚本来想提醒她捋一捋的……算了这样也挺好。
暗黑系憨包女王！
江沚毕恭毕敬地低头待命：“穿好了。”
徐菁有点不快地撇撇嘴。还以为他会趁机对自己的脚做一些过分的事呢，结果没想到江沚这么逊，碰都没碰到。
非要她把脚塞进他嘴里才行吗！
“起来吧。”憨包女王声音慵懒地冲江沚勾勾手指。
江沚却不知在念叨着数什么：“三，二，一……”
徐菁有点好奇，但还是声音不快地拍了拍桌：“快起来啦！”
江沚没有吭声，不过起来了。只见他摘掉眼镜，露出了没办法但有点放肆的笑容。
哪怕他其实并不戴眼镜……
“我去下洗手间。”
“哦……好。”
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不是嘘嘘的那种，是洗手的那种。
徐菁有点害怕地看着那个方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笑容。难道他要给自己看好康的东西么……
唔，蛋定，我才是支配者！硬一点！
拜托，徐菁超勇的好不好？
江沚回来了，这次的坐姿却很僭越，居然也学女王大人的样子翘起了腿，甚至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她。
一点都没了刚刚小男宠的乖巧风。
徐菁噘起小嘴嘴：“我，我命令你坐好，并且不许这样看我！”
江沚不听，就看。
反了！憨包的赘婿噬主了！徐菁决定明天一整天都不给他鞋子了……
这时，余芳哒哒哒地从外边跑了回来：“哈，抱歉，刚刚接了赵老师一个电话~”
“唔？”徐菁马上有点紧张，“赵老师说什么了呀？”
“哈哈，表扬你啦！”
余芳颇为得意地刮刮徐菁的鼻子，“说你很认真，继续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就对啦~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的！”
“嗯嗯！”
听到自己被夸，徐菁也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还有！说让你和小江平时多多交流呢~”
江沚忙笑着点头：“好啊！我也喜欢和徐菁交流。”
“我，我……”少女的脸蛋又像煮熟一般红了。
“那咱们吃完饭就交流交流？”
“我才不跟你交流！
！”
徐菁乌拉拉推开江沚，逃进了卧室，哐地一声带上了门。
结果跑得太快把拖鞋掉在了外边……
羞得快要死掉的少女只好又布林布林跑出来，把跑掉的拖鞋也捡了进去。
哐地一声，卧室门第二次合上。
妈妈和男友都沉默了片刻。随后，笑声在饭店中回响起来。
“不好意思哈~我家宝贝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阿姨。”江沚又偷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挺可爱的，我喜欢。”
“啪嗒”
说话间却传来一声轻响。江沚木木地看着不小心从余芳围裙里掉出去的东西，有些愕然。
那是个……烟盒。
“阿姨，您原来抽烟么……呃。”
江沚马上有些后悔——下意识就问了，他不该问的。
“以前抽过的。”余芳却很平静，只是莞尔一笑，拾起烟盒并冲江沚打开。
“不过现在不抽啦。”
“哦……”江沚看着空烟盒点点头。
小插曲让餐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于是余芳扭头看向窗外。
矿上开发程度相对城区较低，夜晚并没有太绚丽的灯火。暗澹的夜光将余芳正脸的皱纹稍微掩盖了一些。
“我的丈夫叫徐凯流。其实，我家饭店一开始叫流芳饭店的。”
余芳轻轻笑着，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语。
“凯流是在保密科研单位工作的，平时基本不怎么回家的，徐菁常和我抱怨见不到爸爸……
不过每次凯流一回来，她比我都还先扑上去，哈哈。”
江沚想到了自己的舅舅鹏致远，同样是在保密单位科研工作，一年都回不来几次。
余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不过我并不后悔。如果能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凯流的。”
江沚静静聆听，同样以眼神回应。
余芳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重新将视线投向深邃的夜空。
“然后……
大概是徐菁刚中考完的时候吧？凯流突然提出要和我离婚。
没有任何征兆，明明我们昨天才打过电话聊天，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着他上了火车，我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这一切原来真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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