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收拾干净的晏书又恢复成了那幅光风霁月的样子，柔弱的书生模样，看着尽欢的眼里却是富有侵略性，嘴唇蹦的笔直。
叶逢月眼神转了转，识眼色地出了门。
屋内难得的安静。
尽欢看着眼前的人，晃了晃眼色“我……”
“何时醒过来的。”
他只是猜测她差不多醒过来了，只是拿不准何时，心里绷了两天的线，松了。
一月的天气祛了十二月的严寒，已经有了些乍暖还寒的感觉。
晏书走到窗户处，却没打开窗户，透着白纸看外面。
“欢儿。”他张了张嘴。
尽欢动作一顿。
他父亲如此喊她，他也如此喊她。
那么多年了，没听到了。
尽欢闭了闭眼，咬牙重复“尽欢，叫我尽欢。”
晏书眉头一皱“玉叔叔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
他当时是在杨家没错，可没有想到不远处的玉家会出事。
他知道的时候，玉欢儿已经找不到了。
所有人都在找，他也在找。
可他不能明面上找。
等他找到她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不远处有着杨家人。
晏书闭了闭眼“对不起。”
是他没护好她。
见她第一面的时候，玉正昊说的是“欢儿，你要照顾小哥哥。”
她照顾着他很不错。
可他却没照顾好她。
尽欢眼底冰凉，几天未进水的嗓子森哑“滚。”
“欢儿……”
“滚——”
尽欢闭了闭眼，脑子里都是玉正昊最后护着他的场面“欢儿，别回来。”
又想到杨家人出现他身后，杨心妍掺着他的胳膊笑着说“还是晏书哥哥，父亲找了好几天了。”
是么。
她这条残命，就那么值钱么。
晏书两旁的手攥紧了拳，眼角处因为用力泛起了一抹红“杨家的人不是我带去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我后面。”
杨家人出现的时候，尽欢眼里的讽刺那么重，刺的眼疼。
“滚。”尽欢咳了一声，肺里的空气像是一瞬间都被抽走，难受到说不出话。
晏书愣了愣，转身出了门。
叶逢月从一楼的时候，便看见晏书从三楼下来，微微摇头，尽欢心里的芥蒂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她捡到她的时候，那姑娘眼里除了恨就剩下了死。
叶逢月没上去，依旧坐在楼下和九儿说着话。
叶逢月轻喝了口果酒，看着九儿眨了眨眼“容辞怎么样了？”
九儿想了想“还好，就是说脸上有些发痒，没什么毛病。”
两个人声音不小，周围又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发痒？”叶逢月有些吃惊“怎么痒法？”
九儿没在意，挥了挥手“没大事，就是脸上这痒一下，要不就那痒一下，一碰水什么的就发红，疼得不行，别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
叶逢月点了点头，身子弯了弯“那没啥大事，我给你说，那荨麻草的汁液往脸上一抹就好。”
九儿不信“真的？”
“我还能骗你们么，不行的话我来看看，这周围除了我别人还真看不了。”
九儿和叶逢月对视了眼，声音拔高“回去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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