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蹲在墙角看外面许多人在训练，他们面无表情地重复一个动作，甚至就像感觉不到累。
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在监督他们。
他就蹲在墙角里看他们，过了一会，监督的人就像是看见了他，指着他说着什么，半响后露出了一个明白的笑容。
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散的，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有比他大的人发现了他，他不理他们，便被他们揪起了一小朵头发，被迫地抬起了剑看向了他。
说的什么他听不太清。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他们的一个玩物，是他们无聊生活的消遣一样，被人扒光了站在了所有的人面前。
他害怕，他逃缩。
然后，她就出现了，她站在那呵斥他们，伸手护住了他，那群人好像看着没什么兴趣，最终挥了挥手走开，临走的时候还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那个人的额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威胁着什么。
他们走后，她才回头看他，一张脸上已经脏的看不出来，可眼里却是含着亮光，她小心地问他“你没事吧，在这里你要护好自己，他们很坏的。”
这里，是哪里。
他们又是谁。
你又是谁。
满肚子的疑问被他卡在了怀里，那个看不出模样的小脸还没来的及记住，眼前的景色又是一换。
他依旧是在墙角，他浑身抖着看眼前浑身血迹的人，他衣角上沾了血腥，前面的人依旧向前走着，他浑身向后退，嘴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前面的人果然不动了，眼里是熟悉的亮光，一张小脸被血洗净。
他目光一滞“九儿！！”
“亭儿，你终于醒了。”
江胜亭挪到了一旁的江夫人身上，顿了顿“娘，我小的时候出过什么事吗？”
江夫人愣了愣“……你想起来了？”
江胜亭看她。
“你五六岁的时候被绑架过一次，本来没多少事，结果你被赎回来的时候就像撞了邪，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我们问你的时候，你就一直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江夫人顿了下“大夫也不知道那里的事，最后我们一商量就想着你估计是被吓着了，就把你那段记忆给去了。”
江胜亭眸色一滞。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问他小的时候的事。
他忘了她，可她还是来了。
九儿回到了练习场里，她知道另一个她杀了那个人，可她想如果是她她也会的。
门口被敲响的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吓到他了，又或许是……她又吓到他了。
门口被打开，男人逆光而来，定步在她眼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每一步都好像鼓点，敲在了她心里，撩起一阵颤栗。
他问“小的时候护着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想起来了？”
叶逢月说过，他记不起的事情或许是忘了。
“是，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小的时候你保护我的事。”
“那次你因为他们想要轻薄我而动手的事。”
“还有，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他声音里像是含着骄阳，一下子照开了她所有的阴霾
“可那些就是你啊，我喜欢的那个九儿啊。”
“那些，又能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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