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聂书婠点头，将纸笔拿了过来，特别认真的看着他。
祁氏集团的商业版图几乎遍布到了全行业，除了总公司的部门，底下还有各大分公司，和各大地区的工厂。
聂书婠前阵子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做数学逻辑题简直不用怎么动脑子，可即便逻辑思维强了不少，理清了各个部门的指责与联系，听到那些晦涩的词汇还是云里雾里的。
退堂鼓在心里慢慢的敲了起来，可看到祁斯晋那么专心的教她，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明白了吗？”
此刻的祁斯晋格外的耐心，讲完一个知识点后，声音又轻又柔。
聂书婠对上他的视线，本来想说的谎话也说不出口了，老老实实的摇头，又说道：“我好像不适合做这个。”
她脸颊微鼓，看得出来非常的苦恼，像泄了气一般。
祁斯晋便把资料都放到另一边，拿下她手上握着的笔，“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聂书婠本能的认为是他也觉得自己太笨了，直接放弃了她，心有自知之明，可他真这么表现出来了，又觉得有些失落。
“对不起。”
她将脸垂了下去，祁斯晋有些讶异，凑过去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柔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今天第一天教你，时长可以短一些，以后再慢慢延长时间好吗？”
聂书婠就没见过这么有耐心的“老师”，她呼出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头，“谢谢你啊。”
祁斯晋被她这个又委屈又抱歉的小模样给逗笑了，捏了下她搭在桌上的手指，“晚一点再送你回去。”
说是每天跑到祁氏集团学点经营管理的技巧，其实还不如说，聂书婠就是另找了个地方休息，她去了几天就睡了几天，祁斯晋给她的那些资料，简直就是催眠神器。
聂书婠以前在学校摸鱼都没有这么困。
祁斯晋看出了她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一点天赋，也丝毫没有兴趣，便也没有怎么严格的要求她，想学就学，不想学了，只要她还安心地待在这张办公室里，基本都不怎么管她。
卢七来给祁斯晋送资料，看到聂书婠窝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拿着本摄影教材在看，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点小动作也被祁斯晋看到了，他后背一凉，赶紧出去了。
刚把门关好，一转身就看见秘书领着宋天璇走了过来，他赶紧端正了态度，伸出手与她握了一下，“宋小姐您好。”
“你好。”宋天璇松开手，指了下他身后紧闭的门，“我昨天跟祁总约好了。”
“请您稍等。”
卢七再次进去，跟宋天璇过来的消息告诉了祁斯晋，聂书婠刚好放下书本在喝水，听到他的话，连忙站了起来，“那我不打扰你们谈事，我先走了。”
“没关系。”祁斯晋说道。
可聂书婠已经在开始收拾桌面上吃剩下的东西了，“还是别了，我在旁边也不方便。”
见她急着要离开，祁斯晋起身走了过去。
聂书婠已经把瓜果皮都扔进垃圾桶里了，刚才在看的摄影书也塞进了书包里，她仰着头与他招手，“那我先走了。”
看来今天这人是留不住了，祁斯晋暗叹了一声，抚了抚她的头顶，“路上小心。”
聂书婠出了门，看到了宋天璇后，跟她打了招呼，“天璇姐。”
疏离又有礼貌，没有了以前那种笑眯眯的亲和的样子了。
“嗯，婠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上次宋天璇来学校找过聂书婠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早几天就听说她最近一直呆在祁斯晋的办公室里，这么亲眼见到了，宋天璇也没有多少的惊讶。
“学点东西。”聂书婠言简意赅，“那你忙，我就先走了。”
“有空再聊。”
聂书婠进了电梯，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来自然的疏远是这么尴尬的感觉啊。
时间还早，聂书婠想着找乔薏一起去逛街，刚出了祁氏的大厦，董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晚上出来玩。”
太阳有些大，聂书婠伸出手指挡了一下，边走边问：“玩什么？”
“朋友之间聚一下，庆祝我逃离校园，脱离苦海。”
这个事之前聂书婠也听他提过，但也从来没说具体的时间，“你可真行，晚上就要做的事情，现在才来通知。”
“咱们俩就别在意那么多了，晚上七点，清蓝门口见。”
聂书婠眼睛一亮，“清蓝？”
“对。”挂电话前，董旸还不忘提醒她，“你记得跟斯晋哥说一声啊。”
“不用了，我已经不在他办公室，现在准备回家。”
董旸沉默了一会儿，聂书婠正觉得奇怪，就听到他说道：“好，晚上见。”
聂书婠先回了趟家把东西放好，跟爷爷打了声招呼以后，在七点准时到了清蓝门口。
董旸的车子堵在路上，聂书婠先行进去，没按他说的去楼上的包厢，而是在一楼的大厅里坐了一会儿。
舞台上也忙碌了起来，调试吉他的人不是大棕，聂书婠拦住路过的酒保，问道：“请问台上的是吉他手吗？”
“是的。”
“那大棕什么时候会过来？”
“我不清楚，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聂书婠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问道：“我听说你们店里的吉他手有三个，除了大棕和台上的这位以外，另外一个什么时候来？”
酒保面露歉意，“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知道，乐队的事情都是经理亲自在管。”
“没事，谢谢啊。”
聂书婠现在已经怀疑江原根本不在清蓝当，想接着向酒保打听另外一名吉他手的名字，可刚好经理在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酒保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董旸也来了，拉着她就往楼上包厢走，“让你到楼上去等我，一楼乱七八糟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进了包厢，聂书婠才发现里面已经来了蛮多的人，大部分都是董旸篮球校队的，吵吵闹闹的，都在聊天唱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聂书婠和他们早就相熟了，打了声招呼以后，也没怎么假装客套，就自己坐在一旁没人的沙发上看着他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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