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饭馆中饭菜香和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席韬略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童不恭会选择到这里来吃饭。
这间饭馆不算小，但是环境实在不敢恭维。
看上去破旧的桌椅，油腻腻的墙壁，就连地面也总让他感到似乎抹了一层油，走路时一定要小心翼翼才行。
他想不明白这样的饭馆还能正常营业。
更想不明白还有许多人来这里吃。
看到在这家饭馆吃饭的人，席韬略更觉倒胃口。
他们的穿着五花八门，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什么衣物穿在这些人身上总觉得不搭调，充满了不和谐。
他们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
不过也是，都是高嗓门，假如你说话很轻的话，恐怕就连同桌的人都会听不清。
现在他很后悔提议请童不恭吃饭。
更后悔让这个老油条选择饭馆，看他待在这个环境中，竟然出奇和谐，似乎和这里的人根本就是一路货。
而只有自己是这里的一个另类。
与其这样，真不如随便买些面包充饥为好。
不过童不恭一进饭馆就已经点好菜，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成。
菜已经端上桌。
很香。
席韬略闻到这股香味，食欲大动。
他决定还是先品尝一下这里的菜肴，说不定童不恭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烧的菜与众不同，不过看到那双筷子，席韬略又有些头疼。
这双筷子是不是根本没洗过。
童不恭已经开始夹菜往嘴里送。
瞧他吃得很欢的模样，席韬略决定硬着头皮用这双筷子去夹菜。
菜刚刚夹起，还来不及送入口中，童不恭忽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博士，你以为到这里就是来吃饭的？”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不过却能让席韬略听得清清楚楚。
席韬略一怔，手停在半空中。
“那来干什么？”
童不恭开始轻轻抖动身子，同时东张西望了一下。
看到他如此模样，席韬略不由紧紧皱起眉头。
“把这些人说的话都听进去，然后选择需要的，去掉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最后说不定你会发觉大有收获。”
虽然席韬略对童不恭的形象实在不大感冒，但是对他说的话却很重视。
他不由静下心来，开始仔细听那些不用太过刻意就会钻入耳中的话。
“吃菜啊。”童不恭拿起筷子又开始夹菜往嘴里送，“像你这样子人都会被你吓跑的。”
席韬略觉得他说的很对，终于将手中筷子上夹的菜送入口中。
菜的味道也没什么出奇。
不过当他将那些人的话听入心中时，再也不将这些无关因素放在心中，甚至觉得这次跟着童不恭出来绝对是一次正确的选择。
眼看席韬略已经进入状态，童不恭的唇角处滑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来这里吃饭的人相对而言收入都不高，而且职业都是最底层的。
有开出租的，有工地上干杂活的，还有街头擦鞋摆小摊的，更多的却是无业混混。
听了一会，席韬略忽然感到上当了。
这些人说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琐事，有的甚至只能用胡说八道来形容，根本听不到一点有用的话。
更不要说和司马林案子或是和一直找不到的马武魁有关的话题。
就在他准备放弃之时，耳中忽然听到童不恭的声音。
“你身后左方第五张桌子那些人的话注意听，别回头。”
“你就吹牛吧，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一个粗粝的声音在席韬略左后方响起，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他决定再信童不恭一次。
不过是最后一次。
假如这一次再没收获，那么以后绝对不会相信童不恭的任何话。
“吹什么牛。”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在回应那个粗粝的声音，听上去似乎火气还很大，“谁不知道我小牛生平从不吹牛。”
那粗粝的声音哈哈大笑。
“小牛，说其他的我还真信，但是这件事你就是吹牛，你问问大伙，神探那是我们都够不到边的人，他的事轮得到你知道？虽然现在他是挂了……”
“但是，绝对不是你能探听到风声的事，兄弟我说省省心，咱就别谈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谈。”小牛似乎觉得没有面子，声音更响，“大力，我可告诉你，这件事还真让我沾边……”
“我知道司马林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席韬略已经将刚才对童不恭的抱怨全都扔在一边，现在就算有人来赶他走，恐怕他也会赖着不走。
“切，随便按个人名上去你诈唬谁，反正我们也不知真假。”
“大力你消停会，让小牛说。”一个尖细的声音安抚起大力，“说不定小牛还真能说出些什么门道……”
“小牛，你就说说看，我们就当听个笑话。”
“猴子，我可告诉你，这件事还真不是笑话。”
“行，不是笑话，你说。”
“我先问你们，最近你们可看见马哥。”小牛的声音中充满了神秘感，不过音量还是很大，“哈哈……没看见过吧。”
“小牛，你的意思那个司马林的死和马哥有关。”猴子更好奇了，问道。
童不恭就在此时对席韬略动了动唇。
根据唇形，席韬略明白那些人口中的马哥就是马武魁。
“嘿嘿，想知道。”小牛开始卖起关子，“先倒酒，让我舒服一下。”
“行，我猴哥为你倒酒。”
“去去去，你什么时候成猴哥，我还牛魔王呢。”
一番打趣后小牛这才啧吧啧吧嘴。
“告诉你们，马哥跑路了。”
“跑路？他为什么跑路？”猴子很惊讶，随即大声说道，“我『操』，小牛，你是说这件事是马哥干的？”
“没错，就是他做的，所以现在早离开烟新市了。”
“吹牛！”那个大力显然不信，大声嘲讽，“马哥做的事会对你说，你算老几，平时有屁大的事你都躲的远远的，现在还敢招惹这种事。”
“放屁，我小牛是怕事的人。”
“你不是谁是。”
“行，大力，随便你说，不过这件事是真的，昨天马哥亲口对我说的。”
席韬略再也按捺不住，腾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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