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不出去是吧。”杨清风眯着眼看着商续。
“所以你为什么非要我出去？”商续同样眯着眼看着杨清风。
两个人就直接在这里对上了，之前才交过手，杨清风很清楚商续的实力，真打起来他还真没什么胜算。
但是陈文的伤势刻不容缓，杨清风顿时觉得商续实在是太缠人，正准备动手。
床上昏迷的陈文却醒了，拉住了杨清风。
“师兄？”陈文虚弱的开口：“是商续救的我，你别跟他动手。”
杨清风连忙把陈文扶了起来。陈文忍着痛微微直起身子，想下床对商续道谢。
商续也到了榻边，按住陈文不让她下床。
陈文听到了刚才商续和杨清风的对话，把杨清风支走给她去倒杯水。就对着榻边的商续说悄悄话：“你出去，我师兄会医术。我跟他之间没有男女之别，他……都已经是宫里的宦官了，看到什么也没事！”
杨清风倒了水回来，发现商续看他的眼神变的怪怪的。
“杨清风你个禽兽！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这些年就是这样骗你师妹的？真是人面兽心！我今天就要替老天爷收拾你这个色胚！”
杨清风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水就被商续一掌给拍掉了。然后商续不由分说地就跟杨清风打起来了。
陈文无奈地扶额，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商续一个飞身把杨清风拉出屋子，到了院子里才开口：“怎么能骗陈文你净了身？你是精虫上脑了是吧？为了占便宜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杨清风皱着眉头看向屋内，他没跟陈文说过他净身了啊。陈文这个丫头失忆了之后脑子里成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骗她啊！”杨清风的解释在商续这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商续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屋子里脸色苍白的陈文会那么心疼。
此时张骥终于回来了。
“商承仁！医女我给你找到了！大半夜的，我跑了几家医馆可把我给累坏了。诶你先给我倒口水呗！”
商续领着医女就进了屋内，没理气喘吁吁的张骥。张骥只好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水。
看着商续在陈文跟前转来转去的，边喝边嘟囔着：“有异性没人性……”
终于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那个医女来给陈文处理伤口。
大理寺的院子里乌漆嘛黑的，杨清风准备点一盏灯，结果被商续给制止了。
“灯油钱你来付啊？”
杨清风一时说不上话。这大理寺真是清水衙门，连个灯油钱都要省。
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在月光下沉默地坐了许久，里面的医女突然对着外面说：“送盆热水！再拿件干净的衣裳！”
杨清风去烧水，商续去拿衣裳。只留下张骥在风中凌乱。
“这一晚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商续先回来把衣服送过去，医女从里面伸手接过衣裳。摸了摸料子还挺软的。正适合病榻浑身是伤的姑娘。然后杨清风才提着热水回来，不过只把热水放到了门口，倒也没进去。
杨清风坐回台阶，问了句商续：“你给她拿的男装女装？”
商续挑了挑眉，答非所问的反问：“你希望我拿男装还是女装？”
杨清风沉默。今晚过后，陈文是绝对不能再回御马监了。但是他还必须待在宫里。
陈文的身份，确实是个难题。
“我拿的女装。今晚之后，世上再无宦官陈文。如果她愿意，我大理寺可以给她个身份。”
杨清风看着商续认真的开口，略思索了一会。
“你一个仵作，我凭什么相信你？”
商续笑了笑，把旁边打瞌睡的张骥拉了过来。
“张骥，给我多给个职位。”
“好~”张骥都快睡着了，也没听清商续在说什么就答应了。
“现在，可以了吗？”商续对着杨清风说道。
“你为什么处处都帮着我师妹？”杨清风虽说脸上不显，但其实挺感激商续的。
“……觉得她有你这个师兄太惨了，救助民间失足少女，行不行？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商续平日里多管闲事惯了，不差这一件。”
张骥迷迷糊糊里一句话就听到了“多管闲事”，也迷迷糊糊地开口：“对！就是！他可真是太爱管闲事了。跟人家姑娘认识吗就替她上台拍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杨清风听到这才反应过来，今日玉清楼内在台上的头牌不是陈文。怪不得他与掌柜形容陈文的样貌，那掌柜说没见过，却知道头牌是御马监的奉御。
沉吟了一瞬便对商续行了标准的一礼。
“今日多谢你了！以后师妹在大理寺，就多仰仗兄台照顾了。”
“照顾谈不上，但有我在，不会让她再受伤了。”
这是两人认识这几个时辰以来第一次好好对话。当然，两人的心里可都不像表面这样平和。
杨清风：就你还不让我师妹受伤害？真是太高看自己那点三角猫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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