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喃喃道：“我们都未免太轻视了她……在经过那许多事之后，你我竟还是不免轻视了她，这是为什么？”
他苦笑道：“这只因她实在太善于做作……她做出的模样，永远是让人只有怜悯她，同情她，而忘了本该提防着她的。”
熊猫儿道：“你说……难道她根本早已醒了，却故意装作晕迷不醒，难道她……”
这时周莹莹也醒了，颤声道：“叶笙……叶笙，你在哪里？”
叶笙道：“莹莹……莹莹……你可受了伤？”
周莹莹道：“好……好像没有……叶笙，你在我背后么？你也被绑起来了么？”
叶笙长叹道：“嗯。”
周莹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面前还写得有字！”
叶笙急急道：“写的是什么？”
周莹莹道：“我瞧瞧……这地上写的是‘点水之恩，涌泉以报，留你不死，任你双飞，生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至死不见’……”
她惊呼道：“这……这难道是幽灵宫主写的？”
叶笙长叹道：“正是她。”
周莹莹道：“她走了……她一个人走了。她虽然一心想得到你，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将你抢走，却留下我，让我和你……和你……”
她语声渐渐哽咽，终于痛哭失声：“绝情断恨，至死不见……幽灵宫主呀幽灵宫主，你宁愿孤苦终老，也没有杀我！幽灵宫主呀幽灵宫主，我一直看错了你！你实在是个好人，我……我对不起你！我实在对不起你！”
熊猫儿苦笑道：“她若真的是好心的人，为何又要将咱们害成这模样？为何又要偷走咱们的粮食和水，带走咱们的马？”
叶笙长叹道：“她……她实在是个不可捉摸的女人！她的心意，真是谁也猜不透的。她究竟是善？是恶？只怕也永远没有人知道……”
熊猫儿默然半晌，也长叹道：“无论如何，她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竟能始终装出晕迷不醒的样子，竟忍得住那要命的饿渴，连眼睛都不睁开。就只这一点，已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幽灵宫主呀幽灵宫主，我实在不能不佩服你。”
叶笙苦笑道：“她这样做，只是要我们不再对她有防范之心。”
熊猫儿道：“但她既然已绝情断恨，万念俱灰，既然早已存心一走了之，为什么不好好地走，却要在临走前还将咱们害一下？”
叶笙黯然道：“这或者是，她不愿在那种情况下与咱们相见，宁可咬紧牙关，忍受百般痛苦，也要挣回面子，要我们知道，她毕竟是强者。”
周莹莹幽幽道：“这也或许是，她不能当面和你别离，更不愿让你瞧不起她……一个女人，是宁愿吃任何苦，也不愿被她所爱的人瞧不起的，尤其是她这种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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