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周墨千着实摔得不轻，胳膊上，右侧半边脸上，都是玻璃碴，吓得周墨千抱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纪总搀扶周墨千，赶紧把她送了出去，刚出书房们，就听见里面又叮咣地砸了起来。
“纪叔叔，我倒底做错什么了？”周墨千不敢高声，只有小声啜泣。
老纪摇头，把周墨千交给匆忙赶来的佣人去包扎就医后。
他心底还在嘀咕：耿川不是都死透了吗，怎么会让穆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呢？
老纪在门外站了一会，猜想今天可能没法谈正事了，犹豫要不要离开呢，书房里传来穆晨的声音。
“纪总，进来。”
老纪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果然地上、桌上一片狼藉，那幅画已经被踩到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穆总？”
“去准备一下，中赫破产的新闻发布会上，按我之前说的做。”
纪总小声叹口气，那场新闻发布会……唉，他真的觉得没必要赶尽杀绝，反正他们已经赢了，中赫只是一个空壳子了，何必呢。
“好，我知道了。”
只是现在穆晨性情大变，说一不二，两人早已没有了曾经的亲密，老纪不知道穆晨怎么想的，刚刚这事还只是商量，怎么看见了一幅画，突然就狠辣起来了呢。
老纪想不通，还是不得不去准备。
·
三天后，中赫大厦的一楼展示厅里已经架好了大炮筒子样的相机。
老丁曾经无数次坦然面对过，真正的长枪短跑，但唯独这一次，他有些胆寒了。
伪造中赫破产，仿若当了逃兵，他弃了自己的股东，弃了自己的员工，还弃了无数股民，这样不负责任的逃兵，要是真的在战场上，已经够枪毙好几次的了。
老丁在台前落座，扩音器里传来他轻轻咳嗽的声音，一时间话筒和相机就送了上来。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
“请问丁总，中赫破产是否已经走完程序？”
“丁总，中赫是几十年的老牌企业，港城支柱，突然轰塌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还有啊，丁总，你觉得这和你个人能力有关系吗？毕竟你才上任没有多久……”
保镖和秘书赶紧上来镇压逐渐混乱的场面，老丁坐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默默的一动不动，刚刚把记者劝回座位上。
突然。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个老妇人，一抬手，什么白影唰得一下就打在了老丁右胸口上。
浅灰色的西服口袋巾上顿时挂满了鸡蛋液，黄白的粘液满满流淌着，老丁有一瞬的错愕。
“你！你这个黑心商人！我的棺材本啊！都没了！都没了啊！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嘛？！”
老妇人很快被保安制服，顺势倒地不起，一边哭一边骂。
中赫股份确实坑了不少人，这不假。
他们养得操盘手都不是吃素的，这帮人携巨款在股市里几出几进，就是为了给散客营造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以为这是逆势抄底的好机会，可最后呢，大资本收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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