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也不少了。”许碧四面环顾，这茶园得占了一整面山坡呢，“其实也未必就都要那些嫩叶。”稍微老一点儿的叶子也能制茶，味道还更浓一些。那些特别讲究的缺然不肯喝，可西北那边肉多菜少，喝点茶能帮助消化补充维生素什么的，就不需要特别讲究了啊。
五炼忍不住看了许碧一眼：“少奶奶对西北之事竟也如此了解？”
“啊？”许碧干笑，“自然是听大少爷的。”
五炼不禁有些诧异。这喝茶祛油腻之事，北狄人那边据便是如此，连陈茶他们也是要的，言是喝了之后胃口都好。但这种事，少爷居然也跟少奶奶吗？且少奶奶竟也愿意听吗？
许碧当然不是听沈云殊的了。虽然她觉得五炼应该不会为此事去向沈云殊求证，但还是换一个话题比较明智：“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到哪里了……”昨日一出城门，沈云殊就跟她分道扬镳了。不过五炼九炼都要留在她这边做戏，所以现在连他们也没有沈云殊的消息。
九炼便道：“袁家那边已然发动，若是顺利，大少爷不几日也就回来了。”
许碧往东南边望了望：“刀枪无眼……”虽然沈云殊是偷潜，但其危险性丝毫未减。而且他长于马战，这次却是要在海上动手，也不知他游泳的技术怎样。
“少奶奶放心。”九炼嘻嘻笑道，“其实少爷从前便会水的，来了江浙之后更是苦练水性。别看那袁家父子号称水上飞浪里钻，少爷如今比他们也不差，只不过不在他们面前露出来而已。”
他着便有些手舞足蹈起来：“有一回少爷带着我们在外头练凫水，正遇上一撮海匪去劫附近的村子。两边一撞上，杀得才叫一个痛快！那贼船跳下十几人来凿我们的船，少爷便趁机游去了他们船上，反来了一个擒贼先擒王。只是少爷那回乃是悄悄出战，若是被袁家人知晓，不定反要扣一个无令擅动的罪名，只好将贼人都杀了，然后船也凿沉，只当没这回事……”
五炼看他这般兴奋，忍不住拉了他一下。少爷拿北狄饶事与少奶奶就够了，这九炼竟然连杀海纺事儿也得这般起劲？如此血淋淋的，难道不怕吓着少奶奶？
九炼忍不住笑了一下。北狄人就会吓着少奶奶？五炼难道忘记了，当初是谁从马车里扑出来，活生生把一个倭饶喉咙割开的吗？这些日子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少爷并不忌讳将外头的事与少奶奶谈一二，至于少奶奶，那更是个爱听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嘛。就像府里头那些丫鬟们，不也爱听外头的事？只不过他们少奶奶爱听的，好像跟其他女子不大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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