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夏多也没有完全拒绝杜姆，而是说了一些联盟各国应该知道的情报，之前他又抓到过光明会的外围成员，在自己审问过一遍后就交给了联盟。
联盟应该也能问出一些关于光明会的隐秘问题，只是夏多的意识审问效率奇高，并不需要被审问者同意，就可以直接暴力解析对方的潜意识信息。
这种情形下，他确实有可能掌握联盟所不曾掌握、但却是有可能掌握的情报，这也算夏多在试探联盟对光明会相关情报的掌握情况。
以他现在的联盟顾问身份，确实可以在情报部门查阅大多数情报资料，但夏多相信联盟对他肯定有所隐瞒。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精灵就不说了，肯定不可能对他掏心掏肺，什么情报都和他分享，而杜姆，虽然看上去对他恭敬，但实际上杜姆本人在联盟内的权限并不比夏多小多少。
最关键的是，杜姆是七塔的人，就算在联盟待久了想吃多家饭，那杜姆也肯定知道自己最有价值的部分在哪儿，就是情报啊！
夏多完全有理由相信，杜姆也对他有所保留，甚至对本应没有保留的七塔也保留了些东西，这就是杜姆日后的晋身资本。
“夏多领主所说的这些情况，联盟大都已经掌握了，不过关于光明会极有可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再来一次规模远胜从前的涉时仪式的推测，不知道夏多领主是否有更进一步支持这一推测的佐证呢？”
“佐证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涉时魔法研究室问问，听听那边研究员的看法！或许他们可以解答你的这一疑惑。”
如果不是从涉时魔法研究室的灵思网络中得知已经有研究员提出了和他一样的推测，夏多也是不会将这一推测告诉杜姆的。
现在说，也是为了增加联盟应对光明会的信心，以及提高联盟应对光明会的行动力。
毕竟按照他的推测，只要在较短的一段时间内严防死守好，今后就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遭遇涉时魔法引发的时间线变动危机——
当然，仅仅是就光明会的埃兰重生计划而言，如果是主位面的某国想要改变时间线以达成某种目的，那就是新的涉时危机了。
此外，夏多将这一推测告知杜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保下那个研究员。
如果他不做的话，那个研究员或许就会因为提出的那个点中光明会致命缺陷的猜测而被光明会定点清除。
现在夏多将这一推测告知了杜姆，其实就等于是将这一推测给公开化了，除非光明会的主导者不惜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就很难对那个研究员做些什么了。
当然这也说不定，掌握预言术的上位者的傲慢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如果光明会真对那个研究员下手的话，对夏多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又多一些线索了。
……
和杜姆交换完关于光明会的情报后，夏多便没再多留了，他立刻动身前往埃兰，他一边想埃兰、叶尔兰方面同时报备，一边前往直达埃兰的传送门。
以他现在的联盟顾问身份，如果只是入境参与公开调查，而不是涉及什么秘密武装行动的话，就只需要提前报备一下，并不需要得到当事国的允许就能合法入境。
当然，如果他不是联盟顾问或者算力池负责人的话，那能否入境就要看当事国是否允许了。
如果不允许还要强行入境的话，那就是非法入境，当事国对他的人身安全将不做任何承诺。
换言之，这种提前报备也意味着当事国会对来访者的人身安全做出一定的保障。
就比如说，伊尔法朗和科曼索的关系一直比较恶劣，尤其是伊尔法朗，民间对科曼索极为仇恨，如果没有这样的保障，两国怎么敢互派人员，甚至是进行民间交流？
而这样的保障其实也并非某一国可以做出，而是各国基于联盟共同保障，只有这样才能产生足够的违约成本，进而让这样的保障能够持续下去，而不是沦为一纸空文。
类似的保障或者承诺还有很多，最终都以条约的形式而固定下来，无论出于某种原因签订了条件，在条约废止前，都有义务遵从。
就像《限魔条约》那样，各国都不想遵守了，那很快就废止了，哪怕新条约还有很多条款没有协商出结果，至少旧条约已经失效了。
而旧条约之前，各国哪怕再不愿意，也依然选择了遵从条约规定，对超魔事件缴纳了罚款，只不过各国经过协商兜兜转转又将罚款原路返回了。
只留下一个账面上的缴费记录，实际操作中并没有谁真的付出过哪怕一枚金币的超魔罚款，这其中也包括夏多。
在如今的北地联盟，或许很多人压根不认同联盟章程所说的那些理念、目标、原则，但大多数在北地拥有话语权的群体都认同一个事实——
那就是无论联盟章程所说的理念、目标、原则是好是坏，都需要这么一个能将北地各国团结在一起的东西，并且也愿意维护基于此而建立起来的这一套秩序体系。
因为维护这样的体系实际上就是在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
这也使得联盟秩序日渐深入人心，而从秩序衍生出来的各种具体的手续、流程，也很自然地得到了北地各国的认可与支持。
因为不认可这些的话，就等于是反对联盟秩序，而反对联盟秩序就等于反对他们自身的利益，这是任何在北地有话语权的群体都无法接受的事。
当然，个人利益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与集体利益保持一致，所以联盟也不是完美无瑕的，但现在这样的联盟已经是各方认可的最大公约数了。
换个联盟或者解散联盟，也并不能比现在做得更好，这其实也是现在的北地联盟能够存续下去的最大动力。
大家都能从联盟获得好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先拿着好处，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联盟始终存在正收益，那一直联盟不就是一直收益吗？
除非某一国突然强大到可以征服整个联盟，不然肯定还是留在联盟里，利用联盟的规则壮大自身更加有利。
因为对于强者来说，显然是公平的规则对他更加有利，而且是越公平、越有利，最简单的例子——让专业组和业余组同台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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