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有句古话，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
而作为一个从底层一步步爬到蜀山钢铁公司总经理位置的人，张塞对这句话有一些切实的体验，他隐约知道一点公司背后的秘密，也对这个世界的真相、有一些了解。
所以，对于公司高层、对于灵诗剑这样的凭空降临的管理，他总是保持十分的敬畏、保持足够的尊重。
看到灵诗剑发话，他及时站出来，拍板决定：“既然灵总决定让张工来做新项目，那就交给张工来做。”
又解散会议，“现在呢，时间也不早了，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先去吃午饭，下午正常上班。
“张子羽留一下，接收一下总公司那边发来的资料。”
张子羽看着那道冷傲的背影，心里复杂，还是应道：“好。”
他将工牌重新戴上，然后抱上电脑，向前面走去。
早会开了一上午，早就到午饭时间了，散会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还剩下的人，也都快速跑出去了。
张子羽抱着笔记本走到前面，路过灵诗剑边上时，向她看了一眼。
只见她眼里带着得意的笑，还向他挑眉，分明是在问他，“我厉害吗？”哪有刚才那般摄人、威严的模样？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靠关系的、吃软饭的，竟然会是我自己。”
没有理会灵诗剑，他径直走到了张赛边上，把笔记本递给他。
张赛把他的笔记本接过，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u盘插进去，一边拿着无线鼠标划拉着，一边与他说道：
“这是总公司那边发过来的资料，我拷贝给你，这几天，你先看看。学学人家的工艺，看看设备怎么维护、怎么操作，车间布局什么的，都看看。
“然后，你也要去精轧车间实地看看，看怎么隔出一个钢箔车间来、设备放哪里合适。
“我周五之前应该能回来。你要提前给我发一个项目规划，包括设备放哪里、怎么放，材料怎么进出、工人怎么进出，大概需要多少工人，具体工艺……”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直到资料拷贝完，才停下。
“好了，就这样。”他拍拍张子羽的胳膊，看着张子羽，叹道，“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张子羽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俯身抱起笔记本，转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喂！你又不等我？”
背后，灵诗剑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然后，小皮靴“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追上来。
“我去吃饭，难道你也需要吃饭吗？”张子羽没有回头，随口问道。
“怎么不需要？”灵诗剑随他一起出门，哼道，“我也是人好不好？”
“我以为你们仙女都喝露水来着。”
上一秒还那么威严可怕，现在却突然变成了小女生一样，张赛看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张子羽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吕毅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如水，眼里厉色不断。
他去将自己姑姑吕佳丽扶起来，问张赛：“她到底是谁？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张赛瞥他一眼，笑道，“其中干系，我不好说，你自己回去问你爷爷……”
说罢，他不再理吕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出了会议室了。
今天是六月十二号，是个大晴天，蓝天白云，阳光很耀眼。
“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前往食堂的路上，灵诗剑向张子羽问道，“可是我帮你拿下的新项目哦？”
“感谢你？”张子羽瞥她一眼，“我恨你还来不及！”
“欸？为什么？”灵诗剑不解。
“这个公司的管理层早就烂透了，基本都是老板塞进去的亲戚，没有能力，全是拍脑袋。”张子羽解释道，“他们这次敢干涉具体项目，下次就敢裁精英骨干，依我看，这公司离破产不远了。我本来都计划溜了，去隔壁星峰铝业发展。”
“我才来，你就要走？”灵诗剑哼道，“你不准走！”
“不！”张子羽沉声道，“我明天就走！”
灵诗剑看向张子羽，看到张子羽怀里的笔记本，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才刚刚接手了新项目，怎么可能走嘛！他根本就是在逗她玩。
“哦……你又哄我！”
张子羽偏头看了看灵诗剑，见她笑起来时，两只眼睛会眯成两条好看的弧线，傻乎乎的样子分明跟七年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个被他逗着玩的小女生。
他心里泛起柔情……
但忽然之间，他又想起几分钟前，这个开朗活泼的小女生在会议室的威严恐怖、气势凌冽……
“可爱？活泼？”他心里一凛，“我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你跟公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出声问道。
“这你都猜不到？”灵诗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蜀山修行吗？”
“所以……”张子羽确认道，“这公司真的是蜀山开的？”
“蜀山钢铁归属于蜀山集团……”灵诗剑笑道，“蜀山集团就是蜀山的产业。”
……蜀山集团，世界五百强企业。
“你们……不是修仙吗？这些俗物难道不会影响你们的修行？”张子羽难以理解。
灵诗剑翻了个白眼：“修行，修行也要吃饭啊！修仙者也是人嘛！”
“好吧！”
厂区在江州郊区位置，靠近山地，时有山间凉爽的风吹来，带给人安逸舒适。
风又起……
灵诗剑迎着风，“哒哒哒”的跑到前面去，张开双手在张子羽身前转一圈，问道：“嘿嘿……我今天这套衣服好不好看？”
风吹过来她的发香，张子羽眯起眼睛，向她细看。
耀眼阳光下，她欢笑着，灰色西装在闪光；徐徐微风中，她转着圈，碎发被吹乱。
她张开双手，就是她十七八岁时的模样。
她“咯咯咯”的笑声穿越了七年，又传到了他耳中。
“太阳那么大，你穿那么厚的衣服，不热吗？”他问道。
“这可是制服哦？你不喜欢吗？”她坏笑着向他挑眉。
“不喜欢。”张子羽摇头。
风停了，他加快脚步走上前。
“呵……骗人！”灵诗剑快步追上去，“你那色迷迷的眼睛啊，早就把你出卖了。”
“那是风吹的……”
“那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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