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句话说出口后。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枫叶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整个身子瞬间就颓了下去，瞳孔中失去了高光。
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霾笼罩在她的头顶，心瞬间就拔凉拔凉的。
回想起先前的种种...
枫叶凝视着对方身上挂着的那个小女孩，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
爹？
孩子？
这看起来起码得十多岁了吧？
原来...
原来你这么早就...
看着脸上布满阴翳的枫叶。
李言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了看像是树懒般趴在自己身上的萝莉炼金术士，心中忍不住发出了一个问号。
礼貌：你吗？
这认爹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
都现在这种情况了，你竟然还来煽风点火？
已将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李言嘴角一抽，掐着卞可可的脸庞，用一种颇为和善的声音道：“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女儿....”
“啊...”
“别弄了...”
“疼...”
感受着脸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卞可可蜷缩地更紧了一些，两只光滑的小腿紧紧夹着李言的腰腹，用一种极为单纯的声音接着道：“爹~”
“你和上次那位姐姐说话时，也是这样的~”
卞可可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上上位...上上上位...”
“我听得都有些烦了。”
“你就不能换一种新的说辞吗？”
真挚的童声传出来，李言身子慕然一僵。
低下头，此时这位萝莉炼金术士正以一种恰到好处的不解和真挚凝视着他。
好啊...
熊孩子不愧是熊孩子。
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时机，都能恰到好处的挑拨起人心中的怒意。
等这件事情处理完毕...
李言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
想着，他看向枫叶。
这个丧失了斗志和高光的女人，此时陷入到一种更加颓废的状态当中。
“姐姐？”
“又一个？”
听着卞可可颇为稚嫩的童声，看着神选之子那逐渐阴沉的脸颊...
枫叶的身子忍不住战栗起来，鼻尖涌上一股酸意。
＞﹏＜
一个也就算了...
再怎么说，忍忍也可以过去。
但按照那名小女孩的说法...
这感觉好像还不止一个两个？
枫叶彻底绷不住了。
她的大脑被一种极为特殊的情感给冲撞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波动，随着她意志的溃散开始朝着外边传递。
这种无形的波动从她脑中开始朝着外边扩散，距离由身前不过几十厘米的范围，迅速扩大到三米，五米。
随着波动传出。
纯白墙壁上的那些诡异雕刻，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扭曲着，仿佛要挣脱某种囚牢的束缚，来到现实当中。
镂空的浮窗雕刻，那些一个个造型迥异的神像，此时齐齐转动着眼珠，目光凝视着李言。
藤曼扭曲转动，狂乱舞动着。
这间存在无数不可名状之物的教堂...
活过来了。
刹时间。
各种格言狂躁的呓语充斥在隧道当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朝着二人逼近。
见到如此阵仗。
卞可可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
不就是随便口嗨了几句，至于弄出这种情况？
那些诡异神像扭曲交叠成为一张张的虚影图像，浮现在卞可可的眼前，那种让人快要疯狂的呓语涌进她的大脑当中，肆意摧垮着她的理智。
卞可可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呆滞的状态，双眼的眼黑微微往上翻，脸上的潮红还未消退，整身子不停战栗着，嘴里哼哼唧唧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丝毫不连贯。
她坏掉了。
盘踞在李言肩膀的乌贼也开始哀嚎痛哭了起来。
在这扭曲着的意象当中。
它看到了自己极为坎坷的人生。
没事就挨一顿揍...
差点被烘干...
差点被剖析肢解...
两只红肿的眼睛中不断流出眼泪，手上的触手吸盘正无能狂怒敲打着李言的脊椎。
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哭泣。
李言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都特么什么玩意...
听上去怎么这么的不正经啊？
他伸出手，将面前这个树懒般挂在自己身上的萝莉炼金术士给扯开，又将乌贼给丢到了一旁。
这家伙...
果然没自己想象当中这么简单啊。
看着周围一个个从沉睡当中苏醒的不可名状之物。
李言缓缓呼出一口气，瞳孔中明晰出一层黯淡的蓝色轻纱。
窥视者之眼。
能够窥见那些隐藏在深层次空间当中的诡异生物。
不过。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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