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收谁为徒，不容外人评价。”
“林昭月好与不好，更是同你我无关。”
“六长老，我希望您认清本心。”
“你孙儿如今已有师父。”
“就算不是出自朝阳阁，也属灵膳正统。”
“如您所说，有天赋的人，师从何门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能力。”
“有朝一日，他定会凭自己闯出一番门道。”
郁苍霖不喜同人多言。
但文修然乃门中贵客。
六长老此等言论若传到他耳中，令人如何设想？
身为门主，他不愿同任何一方交恶。
只希望六长老及时醒悟。
莫要再对林昭月心怀不满。
诚然，他有私心。
若阿渊真的和林昭月在一起，她的师父，自会看在徒弟的面子上与青云门交好。
并非自己想占便宜。
而是现在修真界情势不明。
小门小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青云门的敌人，还在暗处虎视眈眈。
多个颇有威望的友人在外，至少能让那些人忌惮几分。
“门主，我知你好意。”
“可我那孙儿，自小便想着拜入朝阳阁。”
“这次参加比赛，有幸展露头角。”
“多年努力，近在眼前。”
“我实在不忍看他与心愿失之交臂。”
谁家孩子谁疼。
六长老也是一时气急。
若林昭月真的在天赋或造诣上远超他孙儿就罢了。
然她性格轻浮，毫无优点。
与大师相处不提恭敬，简直没大没小。
如今更是主动提起收徒一事，分明心存炫耀。
如此心性，他岂能不为孙儿不平。
“六长老，人各有志。”
“文前辈选中的人，绝非你所想。”
“求而不得乃是常态。”
“何况按你的道理，你我修炼的天赋远远不及剑峰主。”
“难不成便没有拜入门中的资格了？”
“长老莫要因着固有印象，对旁人存有偏见。”
门主就是门主。
同样的话从他口中讲出，好听不少。
轻柔的晚风拂过稍微混沌的头脑。
林昭波动的心绪，逐渐缓和。
六长老看不上她，也属人之常情。
她又何必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价值，不可能如灵石般人见人爱。
只是他不该因着竞争关系，便否定自己。
林昭月从前受过的流言蜚语，如今林昭已用实力证明。
天赋的确与生俱来。
但机缘更是不可或缺。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眼见两人已经说的差不多，林昭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的离开。
却不想司渊竟一直在她身后。
回头对上他微红的眸。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怎么了？”
三两步上前，林昭低声问道。
没有回话，司渊轻轻揽住她的腰。
距离瞬时贴近，低头半靠肩侧。
“你都听见了。”
下意识伸手，环在他背上。
安抚似的轻拍两下，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林昭的确在意他们的话。
但那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非亲非故，嘴长在他身上，自己总不好让他闭嘴。
何况他也没说错。
能让老头都心动的弟子，天赋必然比她强上不少。
“昭昭那样努力。”
“他们怎能……”
司渊是既生气又心疼。
以前碍于身份，不敢表露。
如今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他终于敢迈出一步，站到她身旁。
“他们说的是我，你这般激动作何？”
师尊是恋爱脑，自然觉得我好。
后面这句，林昭没有说出口。
省得惹他生气。
两人相处久了，她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性。
司渊和小说中描写的样子，完全不同。
其实先前她便有过怀疑。
只那时并未深究。
如今发现他的真实性格，不免疑惑。
如女主那般果决的邪君，真会喜欢他这种……
图啥啊？
馋他身子？
“你是我……弟子。”
“我当然不能任由他们诋毁你。”
司渊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
思来想去，他憋出一句。
为自己的心思，找了份合理的缘由。
真是不坦率。
“只是弟子？”
林昭有意逗弄他。
谁家弟子和师父这般亲密。
若是放在现代，他俩的关系怕是不太好听。
“嗯……”
司渊被她瞧的有些别扭，低下头轻应一声。
“那师尊，不如咱们把他揍一顿出气？”
时刻遵循的礼法，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林昭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她对司渊的态度，完全不似从前。
此言一出，他眼神立刻亮了几分。
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吓的林昭赶紧握住他有些凉意的手。
“我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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