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醒来时，林昭正坐在他身旁。
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
左边的是哥哥，体型偏小。
后面差点出事的是妹妹，倒是生的蛮壮实。
完全符合九昭的特性。
嗓子有些干哑，浑身乏的厉害。
活像当初初识剑道，被师父逼着练了一整日剑法似的。
“昭昭……”
撕裂般的痛楚还在隐隐作祟。
但已没有产时那般严重。
如果他早些知道就好了。
孕期那么多疑点，却都被自己粗心的忽略。
孩子有时闹腾的厉害，有时却格外温柔。
本来还觉得自己肚子是否被撑的太大，现在一看。
还是有些紧窄了。
“阿渊醒了？”
一直分神关注他动态的林昭立刻回眸，起身凑到眼前。
怜惜的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眸中泛起点点心疼。
“这两个小家伙折磨你那么久。”
“我已替你好好教训过他们了。”
将孩子放在手边。
仿佛看透了司渊的心思一般，及时递上一杯温热的清水。
小心翼翼的扶他起身，却在用劲时听得一声轻呼。
产后苦果，不过刚刚开始。
经历一整个艰难的孕期。
司渊从未有一刻难受至此。
躺着还好。
骤然起身，还未变回平坦的肚腹立刻抽痛。
榻上再度湿润。
残余的血液还需几日才可完全排净。
微微蹙眉，强撑着喝了些水。
胸口鼓胀，终于达到极点。
侧身望了望孩子，心底涌起些许喜悦。
这是他和昭昭的孩子，同自己血脉相连。
怀胎九月，一朝分娩。
其中艰辛，幸得昭昭分去大半。
否则光凭自己根本支撑不住。
“真的？”
轻轻回应。
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哎，刚生完孩子哭不得的。”
孕夫和孕妇都一样，产后总有个恢复期。
司渊当然也要“坐月子”。
哪能伤神？
“先前，我好像听见外头出事了。”
“门内……”
修士的五官强大，就算他一直集中精神，也免不了收到些杂七杂八的消息。
越是用力，灵识反而放的越开。
“没事，都没事。”
“你不知道，常师叔可喜欢她俩了。”
“才这么大点，就开始琢磨起日后的修炼来。”
“还有门主，升级做舅外祖。”
“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呢。”
跟他讲些趣事，南宫焱说了。
司渊的身子不可能在短时期内恢复。
要她多多注意，不要惹他生气。
“孩子们都好吗？”
记忆虽然模糊，却也知晓产子中途出了意外。
特别是那段奇怪的画面。
此时仍然深刻。
“嗯。”
“小的这个是哥哥，大些的是妹妹。”
“门主说，他们的眉眼特别像你。”
“性子倒是如我一般好动。”
“哇……”
俩娃懵懂的大眼睛眨巴两下，此起彼伏的哭声突然响起。
令司渊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
“可能是饿了。”
“你这一觉睡了一天。”
“她俩倒是识趣。”
抱到身前，司渊身子本就无力。
只得红着脸敞开衣襟。
“昭昭，别看。”
试图用礼法说服她，可是两人的距离这么近。
就算不看，不妨碍她想啊。
何况，他现在可是全靠着林昭的力量才能坐起来。
如果她的姿势过于别扭，出现任何意外，自己可担不起。
“好。”
思来想去，林昭微微侧头闭上双目。
灵识是个好东西。
司渊刚刚分娩，修为尚未恢复。
自是无法察觉到她的心思。
啧啧啧……
娃儿们真是饿坏了，挺能吃。
眼下这种情形，林昭当然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
不过就是人类该死的好奇心罢了。
许是她想的太入神，表情管控失败。
瞧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司渊总觉不对劲。
孩子们的反应有些青涩，一手抱一个，实在疲累。
所幸她们吃的快。
放下一边，理好衣衫。
这才允许林昭睁眼。
吃饱喝足就睡觉，这俩娃儿真是蛮省心的。
将孩子抱走，换上饭菜。
小口小口喂着，直到他出声拒绝。
“昭昭。”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没有你，只有昭月。”
“而我，和闻…邪君成了道侣。”
“一起飞升。”
“可昭月却……”
司渊不清楚，这是否是那个声音曾说的命运。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昭昭会出现？
昭昭是不是也清楚什么，所以从前才对自己处处避让。
“只是梦罢了。”
“别担心。”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林昭不是不想和他坦诚。
只是“姬宇川”说的话，委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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