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莫京刚刚入了夜，刚入住酒店不久的许妈正在卫生间的大浴缸里陪小小玩水，小小头一次出远门，激动得很，下了飞机玩了许久，这会儿有些困倦，许妈打算陪她玩会儿水，洗个澡就哄她睡。
二人在卫生间里玩了许久，哄小小睡觉又花了点时间，等许妈忙完，从卧室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已是晚上九点了，她平日里没时间，也不太玩手机，夜里休息之前看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再看看儿子的朋友圈也就睡了。
但今天微信没有消息，短信倒是有一个，她点开看了看，信息内容是关于邮箱的，她也不太懂，但她看见“资料已被驳回”几个字，心就立刻提了起来。
她这辈子都没提交过什么资料，唯独只有前些日子，在老太太的指引下提了一回，要是“被驳回”，那就只有这一份资料有可能。
她的第一反应是给儿子去电话，可打了两三个都没有人接，这短信里又是链接又是下载的，她也不懂，她便索性给联系留学的人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听筒里的男声很客气，“你好，许妈。”
“你好，小肖，我想问问，提交的那个资料是有什么问题啊？”
电话里沉默了一瞬，男子以为许妈是收到资料之后不知道怎么补充，有些为难的开口，“您看，您的孩子高考的成绩很一般，当时错过了最佳留学时机，如果当时您联系我们，我们可以运作一下，找个差不多的学校，但这会儿读了三年，毕业证没拿到又要重新读……倒也不是不行，但您要求是顶尖学府，这……”
“我出钱不行吗？不管要出多少钱，我出不行吗？”
许妈激动的问，小肖甚是为难，赶紧引开了话题，“我觉得您之前说，让你们家小姐给出出主意这个提议很不错，如果他的履历好看一些，这件事也会顺当些……”
许妈顿时就懵了，她完全不懂什么叫做“履历好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全然没注意对方说“您之前说”这四个字，她只听见了“你们家小姐给出出主意”，她皱起眉，“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小姐能解决这个问题？”
“对，忆岚集团陵城分公司是大公司，如果您的孩子读书的时候在这个公司有过什么过人的履历，我们也会比较好给他找对口学校，毕竟，学校要吸纳的，也是突出人才，你说是吧，许妈？”
“是，是……”
许妈随口应着，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她原本以为这就是钱的事，怎么到了现在还扯到了小姐……
“行，我知道了，我回头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许妈坐立难安，她之前就打听过，留学提交资料都是有时间节点的，过了那个时间节点就要等下一年，眼见着这都九月了，要是办不好……
她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数次探头出去看老太太回来没有，好不容易，终于听见门外传来老太太低声的笑，她赶紧出了门，看见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电梯间低声聊天。
“梁老先生的事，我很遗憾呐，当年我进集团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这一晃眼，二十来年过去了，不过梁老太太是真的没怎么变，还是过去温婉的样子啊！”
“曲总谬赞了，我们家老梁啊，没福分，眼见着这日子好些了吧，他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梁老太太和男人聊得热切，身着旗袍搭着披肩，婀娜的背影全然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倒像是个风韵犹存的贵妇，可在她身后的许妈这会儿根本无心在意这些，满心都是资料被驳回的事，听着梁老太太和男人聊个没完，她想了又想，低着头来到梁老太太身边，“太太，我有点事……”
男人见许妈来了，识趣的点头，“那好，那您先忙，我们回见。”
“好，曲总，回见。”
男人一走，梁老太太肉眼可见的不悦，她收了脸上的笑走向房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
进了门，许妈的言辞掩不住急切，“提交的资料被驳回了，说是什么履历不好看，我要怎么才能……”
“这都是钱的事，你就告诉他们给装点一下，要多少钱，说就是了。”
梁老太太拉开衣柜，在镜前挑选着披肩，过往在大宅里沉沉闷闷的一个人，换了个地界倒还光彩照人起来，可许妈这会儿顾不上这些，低着头越发急躁，“我说了，可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你就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你愿意给钱，什么都会办妥的。”
梁老太太再一次打断了许妈的话，转过身看她，“这个披肩怎么样？”
许妈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一眼，“挺好的，很贵气。”
“嗯，我还有点事要下去一趟，你带着小小先睡。”
“那么晚还要去吗？平时这会儿，您都准备洗漱了。”
梁老太太笑了笑，“这是在外忙事业，又不是在家，累一点在所难免，再说了，我在家里那么多年，也很少有机会出来走动，这出来一回嘛，把事情都聊清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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