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清了疯女人的脸，居然是卢清晗！
她很想冲上去问句为什么，顾允笙突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顾允笙！”安娜慌忙冲上去护住顾允笙的头，眼眶发热，无助地大喊着，“医生，快来救救他！”
“哈哈哈！”被路人控制住的卢清晗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安娜，“他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安娜忍着眼泪，暗自告诉自己不能哭，尤其不能当着卢清晗这个疯女人面前掉眼泪。、
她帮着闻讯赶来的医生把昏过去的顾允笙放到担架上，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忽然生出一种杀了卢清晗的冲动。
若不是因为那疯女人，许多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气，追上被警察带走的卢清晗，喝声斥问，“事情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卢清晗这段时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皮肤蜡黄，目光无神，闻言嘲讽地笑道，“满意，只要顾允笙死了，你也得不到是吗？”
她畅怀地大笑着，完全把一条人命当成了儿戏。
安娜怒从中来，冲上去对着卢清晗的脸甩了一巴掌，愤怒地瞪着她，“你真让我恶心！”
“死了好，哈哈哈！”卢清晗像是彻底疯癫了一般，癫狂地大笑着，完全没计较安娜那一巴掌。
记忆中那个为了得到顾允笙不择手段的女人好像死了。
安娜拧眉看着警察压着大笑的卢清晗上车，吸了一口气，转身匆匆跑进医院。
警车内，卢清晗看着安娜消失的身影，目光阴骘，神经质地嘟囔着，“姚之璃我都敢算计，你安娜又算什么！”
安娜刚赶到急诊室，红灯忽然灭了，诊室门推开，护士推着昏迷的顾允笙走了出来。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摇摇头，“刀子伤到了内脾，又失血过多，命是就回来了，但什么时候能醒还不清楚。”
姚之璃脸色微白，道了谢赶紧跟上推着顾允笙离开的护士。
云泽找过来时，姚之璃抱着腿蜷缩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他眼里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声安慰，“事情我听说了，他不会有事的。”
“可他因为我留了好多血。”姚之璃抬起头，眼眶泛红，明显偷偷哭过。
云泽忽然分外嫉妒顾允笙，忍不住恼怒地道，“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流点血你就要心软吗？”
话音落下，走廊上陷入一片安静。
望着姚之璃失望的目光，云泽有一瞬间慌乱，“抱歉，看见你处处为他考虑，我太激动了。”
姚之璃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工作也忙，先回去吧！”
言落，她绕过云泽，推门进了病房。
云泽伸出去阻拦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颓然地收了回来。
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向病房内背对着他的人影，眼里涌上一抹痛苦，无力地喃喃道，“他就那么重要吗？”
——
顾允笙昏迷了三天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姚之璃不不想把照顾人的工作交给别人，这几天干脆在病房办公。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姚之璃合上计划书，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眸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又继续翻开下一本策划书。
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忽然动了下——
顾允笙睁开眼睛，被头顶刺眼的灯光晃得眯了眯眼睛。
鼻息间充斥着浓厚的消毒水味道，他不喜地拧了下眉头，微垂下眼眸，不经意地扫过沙发。
他忽地愣了下，刚挪开的目光重新落在沙发上。
灯光下，姚之璃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捧着手里的文件看得认真。
记忆的闸门忽然被打开，沙发上的人影和顾允笙记忆中的珧之璃重合。
他哑声换道，“姚之璃。”
正埋头处理工作的姚之璃愣了下，诧异地抬眸，看见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顾允笙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
因为太过匆忙，她还被身上的毯子绊了下。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叫医生？”
望着她眼里真切的担忧，顾允笙心软得一塌糊涂，笑道，“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代表你喜欢我？”
姚之璃表情微僵，眼里的情绪迅速褪去，冷声道，“你想多了，我只怕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背负上一条人命。”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出门叫了值班医生过来给顾允笙检查一下。
“没什么大碍，只注意这几天不要让伤口碰水，洗澡的话将就着擦一擦。”
医生离开前，特意对姚之璃叮嘱了这一句。
她本来没当回事，送走医生返回病房，就撞上顾允笙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
“有事？”
顾允笙动了动脖子，“我觉得身上有点痒，你能不能帮我擦一下？”
他本以为姚之璃会拒绝，没料到对方自然地应了下来。
姚之璃端了盆温水来到床边，拧了湿毛巾，吩咐顾允笙，“脱衣服。”
“我伤口疼，你帮我脱吧。”顾允笙老神在在地靠在床边。
姚之璃没多想，迟疑了一瞬，伸手过来解开病号服的扣子。
这几天她一直帮顾允笙擦拭身体，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用湿毛巾擦完上半身，她端着盆就要离开。
“这就结束了？”顾允笙忽然叫住她，垂眸看向下半身，意有所指，“洗澡也不能只洗一半吧？”
姚之璃瞧了他好一会，脸颊渐渐绯红，不自然地挪开目光，“你要想擦，我去帮你找个护工。”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云泽抱着束捧花进来。
他看着病床上光裸着上半身的顾允笙，脸色沉了下来，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顾允笙不冷不热地道，“你现在走也不晚。”
姚之璃看了他一眼顺手放下水盆走过去，“你工作忙不用每天赶过来。”
云泽察觉到她的冷淡，苦笑了下，把手里袋子递过去，“顺路而已，这是你喜欢的那家餐厅，我打包了你喜欢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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