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助理竖起耳朵，余光里去瞥纪知夏，呦呵，看见纪知夏双腿并拢得紧，手指也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绞动，这姿态看着局促又心虚，这不是跟他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一毛一样的表现吗？
纪知夏不知道助理在旁边看热闹，他支支吾吾地说：“你肚子饿了吗？”
陆岱说：“还行。”
还行是什么回答？纪知夏迷惑了。
不过，陆岱都这个反应了，纪知夏也知道陆岱肯定很介意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晾了他这么久。
但是，也不能怪他啊，他发现了也就发现了，还要来问他，他当然会很尴尬啊！
不……也不能这么说，既然有问题，那么还是要解决问题的。
于是纪知夏小心翼翼地说：“那些书，我就看了一点点，没有看很多，我觉得害怕，所以才藏到床底的。”
“是这样吗？”陆岱轻描淡写地问，好像没有很在意一样。
纪知夏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是啊，我没有看很多的。”
“谁给你的？”陆岱问。
纪知夏表情一僵，卡壳了。
陆岱自然注意到了他这个表情，眸色一沉，语气也跟着阴沉了下来，“不说吗？”
纪知夏有些为难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嘛？”
陆岱看了旁边竖着耳朵看热闹的助理一眼，这小子过分得很，怕听不清，还特意往他们这边走了两步。
陆岱：“……”
陆岱对助理沉声说：“你给我出去。”
助理：“！”
他一个机灵，回过头来说：“好的陆总。”
塑料袋也没舍得摘，直接套进鞋子里穿着走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门缝合上之前，他脸上还露出了恋恋不舍的表情——
听着好像要吵起来诶，可惜吃不上热闹新鲜的瓜。
等助理走了之后，陆岱才将目光重新放到了纪知夏脸上，看见纪知夏脸颊红红的，鼻尖还有些汗珠，忽地转移话题，“跑过来的？”
纪知夏抿了抿唇，小声地说：“嗯。”
陆岱的面色稍霁，声音也缓和了几分，“想快点回来见我？”
纪知夏：“……”
不是，他没有……他都烦恼得不了了，怎么会跑着回来见陆岱。
不过这个时候，纪知夏机灵了许多，没有选择实话实说，声音弱弱地说：“嗯……想快点回来见你。”
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藏不住事情，要是撒谎很容易被陆岱看出来，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直低着头。
其实，就算他没有低着头，他的脸上也都是心虚的表情，那件事的心虚也可以完全将他说谎时的心虚掩盖，陆岱不可能会发现的。
陆岱的表情更缓和了，声音温和了几分，“过来。”
他放下了书，指节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敲了敲。
纪知夏：“……”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不过没有坐陆岱的腿，而是抬起一条腿，半跪在陆岱的腿上，双手揽住了陆岱的脖颈，小声说：“你生气了吗？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没有看多少，顶多看了几页，我觉得太那个了，所以才藏起来的，而且没机会丢。就算拿去跳蚤市场卖掉，也能卖点钱，对不对？”
陆岱扶住了纪知夏的腰，因为纪知夏穿得很多，进来的时候也很匆忙，根本没有时间脱掉外套，陆岱的手根本都摸不到纪知夏的腰线。
不过即使如此，陆岱的情绪也还是平和了许多，声音也是平静的，听不出什么喜怒，“所以，这些书是谁给你的，不能说吗？”
纪知夏：“……”
其实好像没有不能说的，但纪知夏天然的有一种直觉，不能跟陆岱说是孟池给他的。
这种直觉来得莫名其妙。
纪知夏决定再次对陆岱撒谎。
只是一个小小的谎，他不会发现的。
这样想着，却也知道自己在撒谎这件事上，特别的废物，陆岱也一直有着读心似的洞察力，被察觉到他撒谎的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决定撒谎，要是因为他的坦白，让孟池再扣工资，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纪知夏垂下了眼眸，脸颊泛起了更浓重的红晕，小声沙哑着说：“不是别人……是我买的，也是跳蚤市场买的，这么多只要一块钱，我想着到时候有机会可以高价卖出去。”
说出这句话之后，纪知夏也忍不住在心里夸赞自己的聪慧。
之前就跟陆岱说了自己会在跳蚤市场买书，这样一来，这些杂志的来处也有了解释。
陆岱垂着眸，不知道信了没有。
纪知夏掀起眼皮小心地窥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心，又怕陆岱不信，继续追问，干脆一闭眼，心一横，低下头去在陆岱的嘴唇上亲了亲，小声说：“老公，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不看了，你可以带走丢掉。”
陆岱：“……”
他不说话，纪知夏忐忑地又在陆岱脸上啾啾了几下，“老公，别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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