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然也没说话，低头喝着羊肉汤。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问赵嫣然道：“不过……大湿姐，我听说，你当年可是赢了你父亲的……你父亲可是咱们道上出了名的顶级大老千……你当年是用什么玩儿法赢的？”
赵嫣然道：“抽乌龟……”
“啥？”
我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愣了一下：“你说啥？你是怎么赢的？”
赵嫣然白了我一眼：“我不是说了吗？抽乌龟啊……我和父亲对赌的那一次，不管玩儿什么都是打成平手，分不出胜负……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都玩儿过了……最后决胜局的时候我提出抽乌龟，一把定胜负！”
“啊这……这……”
一时间，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心说当年震惊整个湖北蓝道上的父女对赌局，玩儿的居然是抽乌龟？
当年赵老爷子居然没被气死？
秋褚默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我也听说过嫣然的经历……可是抽乌龟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赵嫣然沉吟了一声，说：“那要实在不行的话，我跟龙瑶抽乌龟算了……抽乌龟一把定胜负，看谁最后是乌龟！”
赵嫣然这话说得跟儿戏一样，搞得众人都有些无语。
所有人都没说话。
赵嫣然才自顾自摇摇头道：“好了，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她又喝了一大口羊肉汤，才道：“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个龙瑶学的东西很多，也很杂！而且她曾经还有一个丁欢这么厉害的师傅……如果是玩儿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估计还真的玩儿不过她……”
“那嫣然想玩儿什么？”巧玲也问了一句。
赵嫣然沉吟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羊肉汤，也没回答。
我问秋褚默：“秋兄……你在龙家的场子里做事儿时间应该也不短了吧？你觉得龙瑶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作为短板来突破的？比如她最不擅长什么？我们就玩儿她最不擅长的……你也说了，她心高气傲，只要大湿姐提出来，她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秋褚默也点燃了一根香烟，正色道：“这才是龙瑶最可怕的地方啊……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短板，别的我不好说，但千术上，几乎是无懈可击！”
秋褚默这话，不由得让我感觉有些哑然。
甚至还有点绝望。
“没有任何短板？也没有任何缺点？”我讶道。
秋褚默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说：“你要知道，能在龙家场子里做事儿的，都是顶级老千或者……准顶级的水平了！这些老千大多数也有各自擅长的千术……甚至连很少有人玩儿的牌九……场子里也有老千是专门玩儿这个的！”
秋褚默说着一脸正色：“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们要知道，还有一点……那就是后面来场子里做事儿的老千，都有一个门槛……”
“什么门槛？”赵嫣然问。
秋褚默道：“那就是无论你是擅长什么的老千……都要给龙瑶表演一个千术，而且还必须要让龙瑶看得上……能把这个千术教给龙瑶！”
秋褚默深吸了一口气：“龙瑶的天赋水平本来就是极高，基本上只要演示两遍，稍加练习，龙瑶就能把对方的千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是简单的学会，就是炉火纯青，甚至比她的师傅们还要厉害！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有人都没说话了。
秋褚默叹道：“这意味着……龙瑶一个人身上，就集各大顶级老千的各种顶级千术于一身，而且还是超越他们的存在！这样的恐怖实力……”
秋褚默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有些恐惧之意。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了。
只是我跟龙瑶这样的人，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可现在赵嫣然跟龙瑶开赌在即，我才意识到龙瑶的可怕之处。
这是还没开赌，从硬性条件上赵嫣然就输了一半了。
赵嫣然虽然同样是天赋顶级，跟龙瑶同样有着相似的经历。
可她们的经历和学习环境却完全不同。
再怎么说……
赵嫣然的师傅只有赵老爷子和马一洋。
可龙瑶的师傅数不胜数，还每一个都是顶级老千！
其中更是有丁师傅这样的存在……
而龙瑶的实力也都超越了各大顶级老千……
完全可以说是集百家之所长！
我甚至在想，照秋褚默这么说的话，那蓝道上几乎已经没人是龙瑶的对手了。
即使是峰叔……说不定也……
赵嫣然微笑道：“秋大哥……所以你这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秋褚默苦笑，不说话了。
赵嫣然放下了大碗羊肉汤，笑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是赵家大小姐，我本就不弱好吧？为什么你们这么看不起我？”
一直没说话的如见和尚突然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阿尧小施主的运气，一向都是很好的……厄运一般不会降临到阿尧小施主身上的！”
如见和尚的话让我有些无语。
虽然这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好话。
可这话……
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就在这时，我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大概预感到是谁发来的。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龙瑶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短信只有一句话：决定好了吗？在什么地方赌？
我只是回应了一句：晚点告诉你。
赵嫣然问我：“是龙瑶么？”
我点了点头：“是，她问我们在什么地方赌……”
赵嫣然沉吟了一声，开始思考起来。
秋褚默叹道：“主要是我们对西安这个地方都不太熟悉……要是能有信得过的人能指点迷津就好了！”
秋褚默这句话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一拍桌子：“有了，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赌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好奇地望着我。
我掐灭了香烟，笑道：“这个地方你们也都知道在哪里……”
小柔皱眉道：“难道……你说的是白鹿原？”
我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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