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陈导安排的桌子谈心吧。
语气平缓的像是在念台词，实际上读的是123，面无表情的以为是个AI换脸，根本没有那种发现线索的惊喜感。
陈导喘着粗气，“休息！”
片场一片寂静的休息，吃晚饭。
安悠想了想，“陈导，你要吃吗？我去给你拿。”
陈导揉着太阳穴，“嗯...”
餐盒搭配挺好的，荤素都有，还有小鸡腿，安悠说是给导演带一份，那份量没的说。
可惜陈导被气的，吃了两口。
安悠可惜那个鸡腿，还好有先见之明，拿出来了，不然浪费了。
晚上拍了几个镜头。
一言难尽。
跟着剧组回酒店，路上陈导的低气压差点爆表。
安悠一路没说话。
主要也是安慰的话不会说。
相对无言，到了地方，安悠一蹦子下去，“陈导，如果明天没有特殊情况，我会继续去的。”
陈导没心情理她，随便摆了摆手，躺在大厅的会客沙发上，一动不动。
安悠脚步停顿了下，也只是看了看，内心同情下。
回屋就见兔兔在打电话。
无聊的听着她打完一个又一个。
好不容易放下，看见安悠，“你回来了啊？吃了吗？”
安悠：“……”
工作到忘我的女强人，上次看到还是没结婚的齐柯，这才多久，兔兔就升级了。
兔兔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疲惫的捏着眉心，“今天收获怎么样？”
安悠嗤笑，“没收获...虽说我不是专业的，毕竟跟着闵老师学习了不少时日，今天去看的...呵呵...”
兔兔跟着笑了，“你以为我真的让你去学习演技？有那功夫不如让你在我二姑那多学学。”
安悠：“……”
“你去了两天，发现什么了没？”
安悠思索，“嗯...同情陈导算不算？”
兔兔不解的歪了下头。
安悠解释说：“我感觉他今天气的想砸场子，最后还是忍了，明明那些个演的很一般，还要昧着心说，可以...反正就是很可怜...”
兔兔撇嘴，“导演也是分类的，有自己投资的，有别人投资的，有名气的，有接着别人名气的，反正很多，昨天带你去看的吕导，是出了名的耐心好脾气，也许跟他经常拍宫斗宅斗之类的电视剧有关吧...”
一句话引出来兔兔许多解释说明。
总的来说，就是导演也要看投资人的脸色。
陈导属于特别可怜的那个。
绑定的公司打算捧新人，然后最近几年网剧横行，网剧里面呢，悬疑探案类的占了不小的比重，陈导刚好擅长，所以公司就决定了。
安悠突然想哭，不管以后怎么样，一定要抱住关沛文的大腿。
能有这么好的公司罩着，绝对是她走了狗屎运的结果。
兔兔说完决定回去休息。
安悠又想起来，今天当了个临时武替的事。
兔兔听完，不在意的安慰，“没事，陈导那是寻求心理安慰呢，早前听说过，要是遇上的演员不给力，他会专门找个曾经类似的镜头，一遍一遍的看...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哦，好吧...”
再次为陈导拘一把同情泪。
第二天，兔兔没来敲门，安悠睡到自然醒，收拾妥当，晃晃悠悠的游荡到片场。
陈导依旧是那身衣服，那头卷毛。
看见她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看拍摄情况。
惨不忍睹。
亏得陈导是个见过世面的，不然都要原地气的爆炸了。
哪有人看到‘凶案现场’还蹦蹦跳跳的笑着尖叫，真是没谁了。
说了好几次，那个女生不乐意了，“我都已经尖叫好几次了，嗓子痛，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能不能直接说。”
哎呦，出现一个勇士来了。
安悠一看，哎呀，这不是那个白天骂完她，晚上又拽着说是她粉丝的那个女生嘛。
勇气可嘉啊。
陈导对她的指控，深深吐口气，“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们是在拍戏，最起码要演的想那么回事，你自己看看演的什么玩意！”
积压的怒火有点燃的趋势。
安悠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打算圆个场。
也对，她来之前不知道拍了多少个镜头，总是犯相同的错误，还屡教不改，给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导演不发火，这群新人还以为导演是面捏的。
安悠决定观望，毕竟她是个混子。
女生的样子跟陈导有的一拼，“你总说演演演！我们当然知道演，不演戏谁跟你在这耗，可是哪里演的不对，你起码要指出来啊，总说什么动作不到位，情绪不够，细节把握不对，谁能明白这都什么意思啊！”
安悠：“……”
你干脆要别人直接给你把戏演了得了。
陈导白了她一眼，“那我要不要找个人给你示范，或者直接把你的戏份替换了？”
听到替换，女生不乐意了，“凭什么把我换了！我天天顶着太阳，起早贪黑的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换掉我！”
陈导懒得再跟她说，抱着手臂靠在摇椅上，低声嘀咕：“就这么个玩意，捧得起来才怪。”
安悠默默的挪了挪马扎。
不能听，不能听。
女生那边急赤白脸的嚷嚷，“不会拍就别拍，没个金刚钻揽的什么瓷器活，真当你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坐在那说几句话把别人忙死忙活，你也是搞笑...”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
推推搡搡的被人劝了下来。
安悠个‘外人’尴尬到不行。
很早以前，班上叛逆的学生才会跟班主任发生类似的冲突。
本以为到了社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再有以前的‘波澜壮阔’，没想到啊，那个女娃子很有胆气。
一场不痛不痒的闹剧溅起了微弱的水花。
等到一切正常，拍摄照旧。
演技依旧。
陈导已经灵魂出窍。
安悠又挪了挪马扎。
生怕离得太近，陈导气得吐血，再溅她一身血。
好在是她想多了。
又一天煎熬结束。
晚上回去，安悠申请换剧组，看着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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