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好了许多。
程汐‘呵’了一声。
她站直了身体，把摸在傅寻锁骨上的手收了回去:“我不仅看男人的身体，我还撕碎了看，你管得着吗？”
那语气，又狂又傲的。
傅寻:“……”
这丫头，还是这么暴躁。
程汐:“况且，吃亏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
程汐:“你都肯给我摸了，还怕我看？”这是身体比说的诚实？
傅寻就躺在床上，连着一阵沉默。
程汐见他不说话了，直接就掀开了被子，把人扶着坐了起来。
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
眼神更是干净清冷，半点其它的想法都没有。
让傅寻也不抗拒了，就靠在枕头上坐着。
说得对，他也不吃亏。
程汐就把椅子拉近了些，端着碗，拿着勺子在粥里晃了晃。
然后才开始端着粥，把勺子递向了傅寻。
傅寻低头盯着勺子里的粥，又看了一眼程汐。
他突然怀疑他在做梦。
之前都那么勾引小姑娘了，结果小姑娘半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突然有这待遇，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程汐见他不动，皱眉，开口:“不吃？”
傅寻摇头。
只是摇完后，突然觉得这个摇头好像有点不对。
他又点头。
程汐眯了眯眸子，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傅寻:“……”这好像更不对了。
索性傅寻直接张嘴把勺子里的粥喝下了。
这也算是表态。
程汐眯着的眸子这才慢慢放松，变回正常。
开始一勺一勺的喂面前的男人。
这粥煮得清，很快傅寻一碗下肚。
在程汐放碗的时候，傅寻突然盯着程汐的侧脸问:“结果是什么。”
程汐知道，傅寻问的是他有没有被感染的事。
她开口:“你想要什么结果？”
说话间，她转眸，两人四目相对。
“抗体。”傅寻简言，“有吗？”
程汐背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柜子上的银色小箱子:“你的血我已经拿到了，不久后就会有人来拿过去进行研究。”
傅寻听了，这低着头，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的脸上都是轻松的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还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至少给了他弥补错误的机会。
“傅寻。”
程汐突然开口喊了一句。
傅寻抬头，就看到程汐严肃着脸，他嗯了一声:“怎么了？”
程汐黑亮又冷的眸子盯着傅寻:“你当初在实验室想要杀我，无可厚非，毕竟你我都是死对头的人。”
“可我想问的是……”程汐的话突然停顿了一下。
傅寻仔细听着，就像他的心脏停了一拍一般。
程汐:“当初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让她先杀了我周围的人，让她划烂了我的脸，你才来杀我。”
说这话的时候，程汐的周身萦绕着阵阵血气杀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枪杀了她不是更简单，何必非要划烂了她的脸，然后才来杀她，那么麻烦。
而且那个女人。
她写在日记里的猜测，就是当初和周慧一起拍视频的那个女人。
周慧必须死。
那个拍视频的女人，也得死。
这就是让她最生气的原因，就连傅寻想要杀了她，她都没觉得有这么生气。
那两个女人。
她要亲眼看到她们去死。
她们才是害得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根源。
“女人？”傅寻皱眉，“什么女人？”
他如实开口:“我带的人都是银刃的精英部队，从来都没有女人跟着我参与过任何一项任务。”
“而且当时我进去你在的那个实验室的时候，你就坐在地上抱着傅云，脸上都是伤口还有血。”
说到这，他就又想起了当初他毫不犹豫给了她一子弹的事。
那一枪，是真的冲着要她命去的。
还有他杀了研究员的事。
愧疚，充斥着傅寻的眼眸。
程汐并没有注意到傅寻眼里的异样，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当初的那件事上。
有些不对劲。
她再冷声问:“你在进我所在的实验室的时候，没看到我身边有其他人？”
傅寻仔细想了想，很肯定的点头，模样真诚:“地上有几具尸体算吗？”
程汐:“……”
仔细看着傅寻的眼睛，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他为了解她这G17病毒，差点死了两次。
也没有理由到了这时候再撒谎。
程汐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傅寻就安静的靠在枕头上，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自己的肚子。
程汐在一旁，皱着眉。
她在休眠过后，回去赤风就看过组织在回去清理实验室尸体的视频记录。
那个专研究G17病毒的研究员，就躺在她身边不远处。
中枪死的。
一枪致命，打的是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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