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白皙的脸庞渐渐被热乎乎汤面温暖，变成粉红色。
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好像一颗成熟的白色樱桃。
潘韩边吃边欣赏，心里很舒服。
之前潘韩也这样对陈芸，可每次吃饭这么看她，都会被嫌弃。
陈芸对他的嫌弃，是那种写在脸上的，傻子都能看出来。
只可惜，当初潘韩还是条舔狗，完全不在乎。
现在，他可以随意欣赏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美女，对方还很配合。
潘韩吃完面，看着窗外的北风，突然想起陈芸，她和狗比李龙过的怎么样了。
艾利见潘韩若有所思，有些出神，便问道：“老板，你想起什么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起了前女友。”潘韩下意识脱口而出，等他意识到已经晚了。
“那是你初恋吗？”艾利眉毛一挑，嘴角微笑，一股酸臭的八卦味道飘了出来。
“是。”潘韩推开碗筷，点燃香烟，用烟雾遮盖自己脸庞。
“她现在做什么呢？”
“应该和一个拆迁户过着幸福的生活吧。”潘韩突然觉得，或许陈芸这种普通生活也挺好。
上班下班、买菜做饭、一家人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挺不错。
“后来你找过她吗？”艾利口中的后来，是指潘韩当上教主之后。
“没有。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其实像老板这种人，已经和爱情无缘了。”艾利撇撇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真理一样。
潘韩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的确，他现在的身份，如果陈芸还在，对她未必那么公平。
吃喝不愁，但她终究还是普通人，承受不了这么多事情。
“其实，我们这个圈里的人，都很难再有爱情了。”艾利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落寞起来。
“你也有故事啊。”潘韩见她这副模样，感觉有倾诉的欲望，于是把烟扔了过去。
“我的初恋，已经死了。”艾利抽出一支香烟，平静说道。
“啊？因为什么？”
“我杀的。”
听到这里，潘韩脑瓜子有些懵。
这娘们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分手而已，犯不上杀人吧。
“什么情况？？”潘韩猛抽一口，压了压情绪问道。
“毕业后他甩了我。再后来我加入了骑士团。然后第一个任务就是他。”一个烟圈缓缓升空，艾利提了提吊带，胸口两个葡萄跟着颤了几下。
潘韩无暇欣赏美景，追问道：“为什么会是他？”
“他家做贩卖儿童生意。有一次拐卖了个女孩，结果对方托了很多关系，几经辗转找到骑士团。”
“卧槽！居然是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买卖。”潘韩一听对方是干这事儿的，立马火了。
这种人死不足惜！
“是。他上学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然后呢？”
“然后骑士团就派人把孩子救了出来。另外派我去解决他。他是这个家族的唯一男孩，正式接班人。”艾利惨笑一声，仿佛承认自己看错了眼。
“呵呵，骑士团安排的真好！第一次任务，就是解决自己前男友。”
“进了骑士团，就没有亲人了。”艾利平静说道。
潘韩点点头，不置可否！杀手组织，怎么可能讲亲情。
就算讲正义，也轮不到讲亲情！
“那天，我约他到酒店，说最后再来一次，我就离开这座城市。他想了很久，还是答应了我。”
“这……这个理由，确实无法拒绝。”
“其实他本来想拒绝的。我能感觉出来。可还是来了。”
“哎，男人啊！”潘韩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陈芸找他，绝对不理。
都说男人心中某个角落，会给初恋女友一直留个位置。
但潘韩不是这种人。
几个月不停止的杀戮，让他彻底蜕变。
他认识了太多新人，也有太多的事情去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打扰，是最后的温柔。
其实，有时候忘掉一个人，很简单。
“那天我们疯狂做了几次。他躺在我怀里睡着，我看着他的面庞，想到了过去种种。差一点没动手。”
“理解，理解。毕竟第一次嘛，都会紧张。”
“后来，我选择了用一种毒气，送他上路。”说到这里，艾利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故事，而是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潘韩看着她的双眸，瞬间体会到，说：“从这一刻起，之前的艾利已经死了，现在是新的艾利。”
“嗯。老板也有这种体会？”
“第一次过后，都会重生。人人如此。”潘韩怎能体会不到她的心情？说到变化，这个世界上谁能有他经历的多？
“第一次杀人，我失眠了差不多一个月。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艾利往潘韩身边挪了挪，头靠在他肩膀上。
俩人就这样互相依偎，身后背负着上万条性命。
画面很是诡异，但又异常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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