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俞川蹙着眉,他疑惑地看向耶利安,思绪迟钝得厉害,像是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
“你忘了么?他爱你,甚至为了你不惜屠戮整个家族。”耶利安皱了皱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转而严肃地盯着俞川,略严厉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忘了这一切?林希,你怎么可以!”
“爱?”俞川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耶利安,他盯着对方义愤气慨的脸,潜意识感到有些不安,但他没空去思考这个,因为他想起了西彦写给林希的那封信,在三十年前,直到西彦死去他都不曾见过这封信,而且他在西彦支线经历的事情与招魂支线里女鬼萨利告诉他的事情几乎完全相悖。
萨利告诉他,当年他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不危及生命,西彦却疯了,屠戮了整个庄园……可是事实却是,西彦死在了他们相识的第三天。
要么是萨利说了谎,要么就是西彦支线还有后续,或者两者皆有。俞川想,他用离开支线后就一直有些神经质的目光盯着耶利安,他说:“你知道西彦,对不对?从一开始就知道。”
“对呀,我怎么会不知道?”耶利安很坦然地承认了,他缓缓地咧开嘴角,笑了,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俞川猩红的双眼,看起来恶意满满,“他是个疯子,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那么,就由你来为他的暴行买单好了,反正继承人总是你俩。”
“我明白了。”俞川定定地看着耶利安,半晌轻声道,他慢慢地弯腰,从床底下捡起来一只织了一半的兔子,叹息般地道,“所谓的家族也只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罢了,继承人不过是被选出来顶罪的羊,幕后之人居高临下地愚弄着众人,他们用‘卑劣’二字来决定平民的命运。”
他和他也只是棋子。
在整个副本里,无论是三十年前的厮杀还是三十年后的宴会,如果整个事件是一座戏台,那么台前的所有人都是提线木偶,唯有那些存在于每一个人口中、却从未现于人前的股东们才是真正话事者,哪怕是继承人,也不过是可供替代的工具。
“瞧瞧这个吧。”耶利安递给俞川一份旧报纸,敛眸看着上头泛黄的字迹,像是透过陈旧的书页在看一个鲜为人知的过去,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嗓音里情绪掩藏得很好,“三十年前,霍利斯家族第十七次继承人大选结束后发生了一起纵火案,在当时活下来的只有你,只有你活得好好的,比所有人都好,凭什么呢?”
“而且——”耶利安顿了顿,目光嘲弄地看着俞川道,“林希,明明一切因你而起,你却是最置身事外的那一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你难道不会做噩梦么?”
耶利安的冷嘲热讽同西彦死前质问伊莉莎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俞川心神一颤,有些惊惶地抬起头,看着神色隐隐扭曲的耶利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耶利安扯了扯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却是没有明确回应,讥诮的目光看着俞川反问道:“你觉得呢,林希?”
“恰恰恰——”敲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屋内的二人谁也不说话,彼此僵持着,一楼的门因为年久失修,即使关上了也还是有缝隙,外头疾驰的风擦着门缝呼啸而过,听起来呜呜咽咽像是什么人在哭。
有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了,俞川心想,一面暗自戒备地盯着面前同他僵持不下的耶利安,握紧了手中的脉冲枪,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听见了么?他们找过来了。”耶利安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走下一楼,伸手按住住吱呀作响的房门,却是没有立即开门,一阵狂风呼啸着从门的缝隙灌进来。
耶利安的头发被吹乱了,他扭头躲避了一下大作的狂风,凑到门缝前往外看了一眼,随即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抵住了门,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俞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敲了敲门框,说道:“似乎是来找你的。”
“外面有什么?”俞川戒备地盯着他,耶利安现在看起来太奇怪了,让人一丁点都不敢放松戒备,至于门外究竟是谁在敲门这件事,俞川觉得可以稍微放一放——他小心地走到耶利安面前,在距离后者两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不过来,你在害怕吗?”耶利安没动,始终用那种让俞川很不舒服的不屑又嘲弄的眼光盯着他,看起来傲慢无礼、高高在上,“瞧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模样,西彦一定是看走了眼。”
“过来啊,把门打开!”耶利安的眼睛瞪得特别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鼓出来了,他不由分说地上前抓住了俞川的手臂,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把后者往门口拖,“他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能不亲自开门呢?”
俞川本能地对耶利安这种奇怪的状态感到不对劲,伸手去推搡,却在指尖碰到后者冰凉皮肤的瞬间心脏骤停——太冷了,又冷又硬,已经不是单纯的凉了,而是冰冷,就像是夏天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冻肉,是肌肉组织与脂肪冻结起来的一种并不美妙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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