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回故乡看一看。”
赫丽放下酒杯，翻了翻肉，眼眸满是缅怀道：“十年了，一想到能回到那片什么都没有的莽荒之地，我心里有点激动。”
“你老家是非洲？”
提到蛮荒之地，白龙脑中的印象就是那里，“还是与世隔绝的食人族岛屿？”
“两者都不是。”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可能不回来，有可能几百年后回来，生命对我们来说很漫长。”
赫丽夹起牛肉蘸酱，她大概能猜出魔界之王召自己回去的想法是什么。
十有八九是对人类宣战。
征服一切的霸主不可能停下征服的脚步。
魔界一统，下一步就是人间。
而具体在哪个时间段，又很难说得清。
长生种的寿命长到离谱，做一些决定，往往会花费比短生种更长的时间。
比如说，长生种宣布短时间内对短生种发起进攻，在短生种眼里就是在一个月或者一年内。
长生种的短时间有可能延迟到千年后。
双方对时间的看法完全不同。
“千年之后，你会将我当朋友吗？”
“大概会忘记吧。”
白龙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几十年、上百年还能记得住，千年？能记住就有鬼了。
“是嘛，那就让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赫丽不再提离别的话题，举杯，大口喝酒，大口吃烤肉，大声聊着彼此对武道的看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脑中微醉，烤肉全部落入腹部，酒杯空了，也到散场的时候，手抽出纸巾道：“饱了，多谢你的招待。”
“我们不再喝几杯？”
白龙有点不尽兴，还想要继续喝。
赫丽脸颊红扑扑，摇头道：“我等下就要启程返回，不能再喝了。”
白龙的酒兴忽然散掉，离别果然是让人觉得伤感的事情，沉声道：“好，你有什么麻烦事情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放心，有你登场的时候。”
赫丽起身，大步走向烤肉店外。
白龙到前台结账。
她站在店门口，没有离开，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中。
白龙几步走到她的背后，道：“赫丽，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赫丽忽然转身，如沼泽般的绵软拂过他脸颊，将脸上的污秽带走。
随即，停在他眼前，白茫茫一片。
赫丽手抓住白龙的侧脸，抬起，居高临下地俯首，就像小说里面的霸道女总裁。
不容许任何拒绝。
白龙眼眸瞪圆。
近距离之下，她的肌肤依旧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细腻如豆浆，五官精美。
棕褐色眼眸满是笑容。
分开。
“呵呵，”她喉咙发出笑声，表情有几分狡黠道：“这样的话，以后有人问是不是初吻。
你都会在脑中想起这个下午，被我强行夺走初吻的突然事故。
我就是这么邪恶的坏女人~”
白龙看着赫丽故意露出我很坏的表情，很想吐槽，又不知该从哪里说。
只有用手经验的他确实被这一下搞得有点懵，像是有电在嘴唇绽放。
又具有非常奇特的甘甜。
让白龙心里疑惑，女人的体香可以理解。
舌头有香味正常吗？
甚至连刚吃过的烤肉和烧酒都被压下，浓而不腻，仿佛是赫丽的那一身肉，恰到好处。
“再见。”赫丽手指一弹他额头，很满意这个出神的表情。
千年之后，这位应该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吻被谁夺走。
赫丽自问此举是做的有点坏了。
但她高兴。
她潇洒转身，打算回魔界探清虚实。
白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向北千住的西口。
一东一西，背影在街道逐渐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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