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额娘，一个是我皇阿玛喜欢的我的生母，另一个也是我皇阿玛喜欢的，是当今皇后。我从小被养在皇后跟前。
皇后对我没有不好。或者说是好的。皇后也不止我一个儿子。皇后还养着宫里好几个娘娘的孩子。其中还有皇后娘娘自己的二子一女。
和我一同养在皇后娘娘宫里的还有十四哥，他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只是十四哥眼里，我好像并不是个受他喜欢的孩子。也不爱和我一起。
皇后娘娘养着的其他孩子倒也和我一起，只是我还是觉得无趣。我好像并不喜欢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额娘生的。
有一天，皇后娘娘送来了一个小姑娘到我身边，要她照料我。我忽然觉得生活有趣了。
小姑娘香香的，甜甜的。我从小就喜欢她，她好像比我懂事多了。从小我惹了祸，她都能够及时的帮我补救。
我记得有一次，我打碎了皇阿玛送给皇额娘的寿辰礼。是一盆顶好看的绿梅。宫里所有人都晓得皇后最喜欢梅花，尤其是江南的绿梅。我当时很害怕。可我还是打算去和皇后坦白。
只是我去的时候，那个被派来侍候我的阿元已经替我顶了罪。
“皇后娘娘，是奴婢不小心碰倒了您的绿梅。您责罚奴婢吧。只是娘娘一定记得，要给十五阿哥找一个伶俐的奴婢替代奴婢。
十五阿哥夜里总是踢被子。有些贪吃，容易积食，夜里一定要控制十五阿哥的食量。十五阿哥还不爱习字。不过只要给他讲几个有趣的故事，他就会好好写字了，若是他的功课懈怠了，皇上一定会责罚的。”
我吃惊于她知道我这么多的习惯，可她哪里晓得。我原本可以没有这些习惯的。
我夜里踢被子。只是想叫她过来替我盖被子，然后守在我旁边看我睡觉。
我夜里总是偷偷吃更多的食物，也只是为了叫她过来用她柔软的小手替我揉肚子。
至于不肯习字，需要听故事，自然也是我为了和她更亲近，故意缠着她做了这些。
我一直认为阿元是皇后送来给我女人的。他在我五岁的时候来到我身边。我和她一起度过了十年光阴。
在我以为我马上就能娶她的时候。一夜醒来他爬上了皇阿玛的龙床，成为了我的庶母。
“你和我这样好，为何选择了皇阿玛？”
“我就算是留在你身边，你也只会给我一个妾室，或者侧福晋的身份。若是皇后或者你额娘一不同意，妾室我都没得做，既然命里注定是这样，那不如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做他的妾室。”
我是不敢信的，我曾经最喜欢的阿元，会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子。我拽着他的袖子问她。
“是不是我成为皇上我就可以娶你了？”
她毫不犹豫的亲吻了我的额头。冲着我耳语道：“我没有主动亲过他，宫里老嬷嬷说。只有你主动亲过的人，才叫第一次。”
我的世界崩塌了，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告诉我。就是做她的情人，就是做违背人伦的事情，我也要她。
所以我和她开始了一段漫长又见不得光的日子。我总是去她的寝宫。只要我想去了，她都会见我。
只是那次亲吻过我之后，她再也不许我碰她。我原想这样一辈子也好的。可突然有一天。她有了孩子。有了我皇阿玛的孩子。我好像连难过都不知道难过了。
后来她生了一个弟弟给我。在我以为有了那个孩子以后她眼里不会有我的时候。她却还是和过往一样和我在一起。
后来她知道我不开心，第二次有身孕的时候，她打掉了皇阿玛那个孩子。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我想要的更多，我又在她面前表现出不高兴。甚至醉酒。于是乎。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夜。我拥有了她。
不多时她有了身孕。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一个孩子。我精心照料她，照料那个孩子。我以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哪怕她嫁给了皇阿玛，可只要她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她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可事与愿违，她跳湖，没了那个孩子。我的心好像也突然发生了转变。我不再一心一意对她好。
我开始拿捏她。开始算计她。开始用我们的关系为我谋求我想要的。
直到那一日，我在养心殿刺杀我的皇阿玛。我说出了我这辈子最重要几个女人的秘密。
我说出了我生母和太监和我大哥有染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我说出了养母想要谋夺皇位的心思。我还说出我对阿元的企图和爱，以及那一夜。和那一个可能是我的孩子。
结果，我被圈禁宗人府。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她来了，她带着她唯一的儿子，过来陪我来了。
此时此刻，她和我的嫡福晋在一处说话。我躺在这里看着她们，我的孩子们都在这里，她那个孩子，对我也是毕恭毕敬的好。我忽然觉得人生幸福不过如此。
只是我的心却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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