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晨一大早从家里赶过来，很是匆忙。但总觉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没有昨天的和谐聊天。
听课学习的时候，大家互不讨论，就连以往最爱说话逗乐的张多多也沉默沉默再沉默。他倒是想紧紧跟在柳年月的身边，奈何柳年月一直挽着纪姝涵，不知是躲着他，还是张多多。
难道自己昨天殷勤献得太过，起反作用了？
工作结束，纪姝涵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迎面遇到三个结伴的女孩子，特别热情的打招呼。
“纪姝涵！我就说是她吧，多少年没见啦。”
“走走走，好不容易遇见，一起聚聚吃饭去。”
纪姝涵始终保持着得体而又有距离感的微笑，柳年月见人家老友见面，自己也不好掺和，正准备打个招呼就走，去食堂吃饭。
一转头就发现跟在后面的张多多和杨慕晨，没有多想，再次挽起纪姝涵的胳膊，笑道：“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吧，我是纪姝涵的同事，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不介意不介意。”其他三人立马齐齐说道。
五个女人找了一个离学校附近不远的餐厅。
其中一个穿着改良式旗袍，戴着眼镜儿的女人叫做小晓，兴奋地开口说道：“涵涵，没想到我们是同行，你们是来我们学校培训学习的吧。我们高中同学多少年没见了，今天真是赶巧，青青跟小美刚好来学校看我，也是缘分，这不我们高中四朵花，一个寝室的聚齐了，难得啊。”
面对这样的热情，纪姝涵始终很平淡，挂着浅浅的微笑。
四朵金花？呵呵，不过是塑料姐妹情罢了。
“小晓，人家涵涵一毕业就跟我们断了联系，或许早就不记得什么四朵金花了。”青青出口讽刺。
柳年月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缓解尴尬，已经后悔跟着过来。这气氛明显不对，一点没有老友相聚的欢喜，氛围怪怪的。
“是啊，什么四朵金花，我的确不记得。只记得被排斥孤立，被人锁在寝室里出不去，记得被剪烂的小裙子和全是肥皂水的饭盒。”纪姝涵挺直脊背，语气凌厉，眼神扫视着对面三人。
小晓的兴奋劲儿褪去，脸上的笑容止住，喃喃道：“我没有。”
“是，你没有。你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为了不被孤立，一味地从众。不过她俩还来看你，你们三人的关系不错啊。有句话叫做臭味儿相投，你作为一个老师，不用我教你这是什么意思吧？”
小美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里面的水晃荡几下，溅出不少。她双手环抱着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气势一些，阴阳怪气道：“哎哟，我们涵涵真是小心眼，多少年的事情了，都是不懂事的时候。再说那时候谁叫你勾引青青的男神，还不是你先背叛姐妹情，我们才会那样。”
“哈哈哈哈哈......”纪姝涵大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一张脸通红。身旁的柳年月嘴巴微张，这样的纪姝涵她还真没见过。
良久，她停下来，讽刺道：“心眼子坏就是心眼子坏，干嘛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
对面三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黑着脸，表情非常不好。
纪姝涵指着小晓说道：“你当时看重学习成绩，老想跟我比较，但又考不赢我，所以你嫉妒我。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内心在暗爽吧。老师面前还喜欢说我坏话。”
小晓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嗫喏着说道：“哪有，胡说。”
纪姝涵冷笑一声，翻个白眼不再理会，又看向坐在中间的小美。小美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内心又极其不甘，暗自鼓舞自己，怕锤子，于是高高昂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美同学，人如其名，最是爱美，家庭条件满足不了你的爱美需求，嫉妒我有各式各样好看的衣服，我的裙子被你剪烂不少吧。还有几件名牌裙子被你偷偷带走拿回家，隔上几周又穿到学校来，说是你爸妈给你买的，真是无耻啊。不知道你现在还偷裙子吗？可别啊，要吃牢饭的。”纪姝涵口齿清晰，像是在说故事一样，不急不躁。
“你他妈的说什么玩意儿。”小美忍不住爆粗口。
青青冷笑一声，收到纪姝涵投过来的目光，表现得最为镇静，一边嘴角歪起，眉头轻佻，一副等着听的拽样。
“青青，你还是一副大姐大的老样子啊，我高三那年所有的黑暗时刻都是因你而起。是你带头她俩孤立排斥我。噢，对了，小晓提醒了我，就因为你那暗恋了三年的男神，喜欢我，给我递了情书是吧。恶毒还得是你，在学校各种造我黄谣，传得漫天飞。周末把我关在宿舍，手机给我藏起来，也是你们吧。”
柳年月听呆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她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校园霸凌，没想到纪姝涵都经历过，不免同情地看向她。
青青听完，神色都没有变一下，笑意更加浓烈，说道：“涵涵，你现在提这些有什么意思，都陈年旧事了。要说也要谈谈现在啊。你现在当老师是吧，怎么的，当个教书匠，就让你现在底气这么足？”
慌张的小美和小晓，见青青这么说，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小美再次挺起她的头颅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青青嫁了高官家庭，老公可是领导，前途无量。公公还是厅级干部，让我们好羡慕，好命得很啊。”
“怪不得呢，从高中到现在，一如既往捧她臭脚，当小跟班呢。”纪姝涵开口嘲讽。
“你......”小美气呼呼，又说不什么话怼回去。
青青脸上也浮现出怒色，说道：“果然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涵涵了啊。你现在在哪个学校工作？”
纪姝涵心中暗自叹道，原身就是太过单纯和善良，不懂人心的恶毒，以前才会被欺负到那种程度吧。
“怎么，知道我学校了？还想对我工作使绊子？你老公和你婆家，知道你在外面打着他们的旗号这么嚣张吗？别惹我，最后警告一次，别把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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