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神接过香烟，看了下打火机，并没有取。
胡浩南起身拿起打火机，一边点火一边说道：“其实克里斯蒂这人还挺烦的，什么事都要插一手，你说他一个防守教练管什么罚球，各司其职，各尽其责都不懂，对了，会吐眼圈吗？”
“嗯，会。”庄神抽了一口，吐出一串眼圈。
“漂亮！一看就专门练过。”胡浩南竖了个大拇指。
庄神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我为了练吐烟圈，可是用了一周时间，你呢？”
“四天，哦不，我三天就会了，其实这个并不难，只是需要注意一些小技巧……”庄神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那仿佛就是两位烟民在交流心得。
“看来你很有天赋嘛，对了，刚刚你说不应该占用战术演练时间来加罚罚球，那么你的业余时间又在哪里？”
庄神正说得兴高采烈，却没想到自家主教练不知怎么又把话题拉回到了罚球上，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安德烈，你昨晚比赛结束去了哪里？”
“回家了头儿，天很晚了，我直接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了？”
庄神的表情明显不自然起来，“睡，睡觉了头儿。”
“我来告诉你吧，在你的住宅里举行了一个晚会，庆祝你在全明星赛票选中击败加索尔，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当科比起床的时候，你大概还兴奋的睡不着觉吧？”
“我……”
胡浩南没给他说话时间，“我单看你两指夹住香烟的动作就知道你也算是一个入门级的小烟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晚至少抽了十根雪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在你张开嘴巴让我看到你牙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你告诉我说可以利用其他业余时间来练罚球，那我问你你的业余时间又在哪里？梦里么？”
……
胡浩南连珠炮似的问话让庄神无力招架，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于是有些愤怒地据理力争道：“头儿，我并不认为罚球是个问题。”
胡浩南却是不急了，他掐灭烟头道：“你说说看。”
“NBA有太多优秀的中锋，他们的罚球并不出色，但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伟大，比如……”
“比如沙克，这些话是你的小伙伴教你的吧？”
庄神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闪过的惊讶却没有逃过胡浩南的双眼。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胡浩南没有生气，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按照他的脾气，如果有人敢误导他的弟子，比如马龙，那他一定要让那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但这次并没有。
胡浩南又点了一根香烟，然后打开电话，翻出奥尼尔的一段视频。
不同一般的进球集锦，奥尼尔的每个关键动作和脚步都进行了放大，一帧帧的展现在屏幕上。
胡浩南指着奥尼尔的一个转身，道：“你看清楚了吗？一个身高7尺1寸，超过300磅的大个子却有着如此快捷的转身，你能想象到吗？”
“沙克的罚球不好，也不算勤奋，论起个人技术也比不过大梦奥拉朱旺，但是抛开这些，也不谈他的力量，单论他的篮下脚步，他的近筐手感，他的传球甚至说他的运球都柔和圆润的让人无法相信，真的，他比起其他硬邦邦的中锋真的要强出一万倍。”
“如果你没有他那样的脚步和技术，那么就不要希冀自己可以像他一样打球。”
“还有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奥尼尔如果罚球再准点的话，他又该取得何等的荣誉和成就？”
“安德烈，好好回去想想吧……想想克里斯蒂让你练罚球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好？”
庄神没有说话，但早已没有了刚刚说话的底气。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胡浩南却又叫住了他：“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奥尼尔不是不想练好罚球，而是他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时，摔伤了手腕，虽然后来好了一些，但他基本压不了腕，他每次禁区外投篮或者罚球就像是戴了个无形的护具，所以……即便是奥尼尔，他也不是不想练习罚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希望你能明白。”
胡浩南说完，见庄神还立在原地，他摆摆手：“你可以回去了，我会给你禁赛一场的内部惩罚，希望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今天的话。”
……
庄神离开了。
胡浩南感到身心疲惫，他讨厌处理这样的问题，但他知道这却是主教练工作的一部分，他面临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个只会打球的机器。
就在胡浩南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纳斯走了进来……
“你要对安德烈内部禁赛一场？”
胡浩南点了点头，有错就要罚的。
“我不是质疑你的处理方式，只是奥登‘报销’之后，我们在5号位的确是捉襟见肘，我们需要更多的球员参与到比赛中，才能应对接下来漫长的客场之旅，更重要的是，庄神的缺席会打乱我们现有的球员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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