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甯躺在药池台上，她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整个头都在痛，实验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歪着头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是浸泡在药水里，药水没到了她脖子。旁边架子上挂着一身漂亮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不知所踪。
她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型已经变了，不是那个丑陋的脸，也不是之前那圆圆的脸。
脸上没有缝线，摸起来很平滑，在脖子处，摸到了一圈疤痕般的凸起。
她很想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她坐起来，下了地。又发现身上的疤痕已经消失，本来晒黑的皮肤变得白皙洁净。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的身体。
她需要找到一面镜子，左看右看，看到一边角落里放着箱子，箱子蒙着一层黑色的布。
她掀开黑布，看到了一个透明箱子。箱子里居然是一个干尸。干尸骨瘦如柴，雪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孔，是一个女性。
她只是稍微一惊，这个干尸和兽族人比起来，兽族人相貌更恐怖。所以她很快镇定下来，又盖上了布。
就在黑布搭在透明箱子上时，忽然发现透明箱子侧面靠近底部有字。字是刻上去的，也是透明的，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字的内容是：“妹妹王蒂”。
王蒂是谁？张甯没有印象。她继续寻找镜子。
在一块仪器屏幕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走了过去，屏幕里映出的影子并不清晰，只是一个看似陌生的黑影。
她没有找到镜子，走到衣架前，穿上了漂亮的衣服。
实验室的门紧锁，她打不开，只好坐在屏幕前，重新通过模糊的影子观察自己的脸。
忽然，她怔住了。她想到了王蒂这个名字。她已经忘记是谁告诉过她，王城主就叫王蒂。
王城主是王蒂，那么这个女干尸又是谁？
她又打开了黑布，仔细去看那干尸。渐渐地，她觉得眼熟。
“水姐？白清水？”张甯瞪大了眼睛：“她是白清水？白清水死了？怎么可能？这看起来是白清水祖奶的祖奶，她叫王蒂，肯定不是白清水。”
她正疑惑，实验室门突然开了，王城主走了进来。
“你醒了？不要乱动，回去躺下。”
“我没事了。我要回去了。”
“有没有事我比你清楚。你现在可以走，走不到白桦城你全身就会溃烂而死。”
“你吓唬我！”
“那你可以试试。”
张甯没有试，转身走向药池。
王城主这才发现透明箱子的黑布被掀开，脸色沉下，道：“谁让你乱碰我的东西的？”
张甯回身，看到王城主的目光盯着那干尸。说道：“她是谁？”
王城主道：“她是我妹妹。”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盖好了黑布。
“她是白清水？”
王城主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张甯，道：“谁告诉你的？”
“我看出来的，她虽然很老，但是仔细看，能看到白清水的影子。”张甯又想到了什么，道：“白清水是你妹妹？她不是叫白清水吗？怎么又叫王蒂？”
“一个人知道太多没有好处。你如果再问下去，我不管你是代表谁，我都会杀了你。”
张甯不说话了，脱去衣服躺进了药池。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
“我想要一面镜子。”
“没有。”
王城主来到药池边，淡淡说道：“你觉得白清水漂亮吗？”
张甯道：“很漂亮。”
“有没有你之前漂亮？”
“她漂亮，我也漂亮。我们有各自的特点。”
“你们女人都不愿承认别的女人比自己漂亮吗？”
“我承认。”
“好。你想不想变成她那么漂亮？”
张甯摸摸自己的脸，说道：“你不是已经做完手术了？”
“还没有。你还没有选择。”
张甯疑惑道：“我感觉现在我的样子就挺好。我不做手术了。就这样了。”
“看来你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张甯还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王城主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准了她的脸。
张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汗毛都立了起来，让她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
镜子里的脸是白清水的脸。每一个细节，每一根发际线位置，都和白清水一模一样。与其说是整容，不如说是换了头。
王城主收回镜子，说道：“你很害怕？你为什么害怕？你要感到高兴才对。”
张甯惊恐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可能是整容，整容不会这么快恢复。”
“这是我的整容术。让任何人看不出来，看到你的人都会认为你就是这个样子。”
“不！我还要我的样子。我不要别人的脸。”
“可以。但是这种手术要间隔一年以后才能做。一年以后你找我，我帮你恢复。”
“我还要躺多久？”
“三个小时。中午前你肯定能见到你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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