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每年过年都是一大家子，想不热闹都难，三十早上6:00长辈就开始起来忙活了，因为今天要继续不准睡懒觉，一大早何奶奶就过来敲门。
白知秋迷迷糊糊的醒来，坐在床上癔症了老半天才彻底清醒，南城是不下雪的，但是不妨碍他天气冷，何家的祖坟在村子的西北方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家里几十口人浩浩荡荡地往祖坟出发。
小一辈的孩子手上拎着花生瓜子和水果，长辈们则是拎着鞭炮和纸，还有一些祭祀用的金元宝之类的，冬天天气冷，这会儿也不过才6:20 。
白知秋走在后面他手上拎了八个苹果，江禾拎着一挂香蕉，昨天晚上他俩睡得熟，晚饭都没下去吃，这会儿又起这么早了，记住两个人肚子饿的呱呱叫。
一大早来记事烧纸的人很多，走在前面的长辈和同村的人聊起家常来，白知秋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围巾了，这会儿有点儿冷，他缩着脖子的模样特别像一个小鹌鹑。
江禾见状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白知秋发现江禾不走了，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
江禾也不说话，他把手上的香蕉放在地上，扭头把白知秋的衣服拉链一直拉到顶，完事儿又把羽绒服上面的帽子给白知秋戴上。
白知秋没想到江禾停下来是帮自己拉拉链戴帽子，瞬间整张脸就红了，而走在他们后面的表哥表姐看到这一幕，没开口揶揄但也都在扭着头偷笑。
“冷就把拉链拉好一些。”江禾弄好了还把白知秋手上的苹果拿了过来，“你把手穿口袋里会暖和一些，苹果我来提。”
白知秋：“……”
平日里在学校被江河这么照顾，白知秋已经习惯了，可突然当着这么多亲戚长辈的面这样，白知秋有些难为情，但他也没有拒绝江禾对他的好只是低着头走在江禾身旁。
江禾不是何家的亲孙子，但是也跟着大家一起跪着磕头烧纸，现在的祭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麻烦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去准备吃早饭，何奶奶没有过来跟着一起，而是选择在家里做早饭。
早饭就是昨天蒸的包子馒头炸的油条，何奶奶还做了一个油豆腐粉条猪肉汤，虽说过年很热闹，但是同样的也很麻烦。
家里人多，等下还有忙着贴春联挂灯笼，也没打算做桌子吃，大家就是一碗汤拿个包子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吃。
江禾给白知秋盛了一碗汤，白知秋特别喜欢这个汤里面的油豆腐，这豆腐是昨天和奶奶他们自己炸的，放在汤里吸满汤汁以后特别好吃，这一碗汤里面半碗都是油豆腐。
“你把锅里的油豆腐全盛我碗里了吧。”白知秋看着满满的一碗油豆腐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以前的时候吃饭，江禾给他盛饭拿筷子白知秋接受的挺自然的，他觉得亲戚们都不会多想，可是现在他俩谈恋爱这事亲戚都知道了。
江禾还像以前一样给他盛端到他面前，白知秋就觉得不是那个事儿了。
“你以后别帮我盛饭了，我自己长的有手。”
“我知道你长的有手。”江禾说着又给白知秋递了个豆沙包过去，“但是我喜欢照顾你。”
白知秋：“……”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都不怕家里的长辈说嘛，没有看到表哥表姐打趣的眼神。
“赶紧吃你的。”
“哦。”
吃过早饭接着忙，江禾个子高被安排去贴春联，白知秋就负责给院子前面的树上挂灯笼，以及院子里面的树上挂小彩灯。
何家讲过年特别讲究气氛，要不然也不会一大家子都回来过年，白知秋提着好几个大红灯笼，准备挂在大门口两边角落的玉兰树上，正好看见江蕊在院子旁边的小菜园里面挖今天团年饭要用的香菜跟葱。
自从白梅来闹了一通，白知秋就有意躲着江蕊，尽管江禾已经跟他说了，江蕊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知道江禾喜欢自己，可白知秋还是没脸面对江蕊。
甚至不敢跟江蕊对视，他害怕在江蕊的眼睛里看到嫌弃跟厌恶。
可这会儿已经碰上想躲也躲不开，白知秋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江姨。
江蕊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平日里话也不多，别人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认真地听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看到白知秋江蕊抬起头笑了笑。
“小秋。”
还是那副温柔如水笑眯眯的模样，可白知秋却无法保持平静，江蕊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愧疚：“对不起……”
江蕊把挖起来的香菜上面的泥土抖了抖，看着白知秋问：“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可是我妈……”白知秋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独善其身，那件事情白梅有一半的动机是为了她自己，但也有一般的动机是为了白知秋，“还有我跟江禾……”
“长辈之间的事情跟孩子没有关系。”江蕊换了个地方，去摘种香葱的地方拔葱，“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知道所以你不用道歉。”
“至于你跟阿禾……”江蕊说着停下了动作，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消失。
白知秋一直盯着江蕊看，江蕊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是没有谈过他的眼睛，看见江蕊这样白知秋心跳加快，整个拳头也握紧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阿禾喜欢你了。”说着江蕊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对谁都少言寡语的，唯独在你面前还有点儿孩子气。”
“啊？”白知秋以为江蕊会说什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话，没想到江蕊的反应竟然是这样，“您不反对我跟江禾在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啊。”白知秋有些着急，说话速度都变快了，“而是我妈还……”
“你妈妈的事情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和阿禾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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