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贤开棺检查过后，太医给他的回复令他彻底放下心来。
还心情大好地做出贤兄模样，大力操办起刘瑾戈的丧事，虽然大部分劳神之事都是毅王刘瑾元亲力亲为。
姜君依旧随刘玉暖回到了宫中，但是并没有急着让刘瑾瑜带她去见容妃。
虽然刘瑾瑜与刘瑾戈交好，但容妃却与淑贵妃交好，是敌是友暂且不知。
在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能贸然暴露身份。
且在见到刘瑾戈后，她又有了别的主意。
刘瑾贤非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心慈手软，就是在给敌人磨刀。
而那刀，迟早有一天会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在找什么呢？”
刘玉暖见姜君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挑挑拣拣，困惑地问。
这些瓶瓶罐罐还是她帮忙从昭王府带进宫的，当然是偷偷摸摸带的。
“你可千万别碰这些瓶子，宇文让那个王八蛋坏着呢。”
姜君将一个青色瓷瓶收到身上，面色严肃地叮嘱道。
刘玉暖好奇地拿起一个黑色瓷瓶，“这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宇文让又是谁？”
她想打开瓶子看看，却被姜君拦住了。
“都是毒药，宇文让就是拥有这些毒药的人。”
刘玉暖一听，连忙将瓷瓶放到了桌上，“你要这么多毒药做什么？”
“宇文让送我的，我这不是没事嘛，拿来研究研究，”
姜君咧嘴一笑，敷衍了两句。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刘玉暖是金枝玉叶，向来骄傲磊落，何必让她掺和进这些阴谋诡计里来。
——
清阳宫内，淑贵妃痛苦地撑着额头，吩咐道，“叶嬷嬷，我的汤药怎么还没送来？”
“娘娘莫急，老奴去催催。”
叶嬷嬷将一块软枕放到淑贵妃腰后，轻轻带上门退了出来，往厨房走去。
这段时间，淑贵妃的头痛病发作得愈来愈频繁，每日都要靠汤药缓解疼痛。
“叶嬷嬷，您怎么来了？”
厨房外忙碌的宫女恭敬地笑问道。
“我来看看给娘娘煎的汤药。”
叶嬷嬷说着，走进厨房。
汤药正放在炉上熬着，正咕噜噜冒烟。
熬药的宫女见到叶嬷嬷，连忙起身，“嬷嬷，马上就好了。”
叶嬷嬷微微点头，坐到宫女搬来的凳子上等候。
等她端走熬好的汤药，内侍打扮的姜君才从灶后悄悄起身。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
宫女看到一脸草灰的姜君，又好气又好笑。
姜君搔搔头，憨笑道：“方才不是叶嬷嬷来了么？我怕她责备姐姐放我进来偷吃，便躲起来了。”
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结果草木灰直接将她整张脸都染黑了，衬得双眸更加明亮。
宫女噗嗤一笑，“算你有良心，快走吧，点心藏好了。”
“欸欸！多谢姐姐。”
姜君点头哈腰，用宽大的袖子遮住点心。
探头瞧了瞧外面后，快步离开了。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只花了十两银子，宫女就让她进来吃点心。
只是叶嬷嬷突然到来，吓了她一跳，还好没被发现。
在寝宫等了她半天的刘玉暖，见她满头草灰的回来了，模样十分滑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君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五哥死了，别乱笑。”
刘玉暖点点头，示意自己不笑了，姜君这才松开手。
“你去哪了？怎么这幅模样？”
“我去给你偷点心吃了，据说只有淑贵妃宫中小厨房才有。”
姜君将点心放到桌上，自己拿一块吃了起来。
刘玉暖拉下脸，气冲冲地背过身，“我才不吃！他们母子想法设法害五哥哥，让我觉得恶心！”
“正因为如此，我们得想办法掰回一点，比如偷她宫里的点心吃。”
姜君一口吃掉点心，又拿了一块在刘玉暖面前晃了晃，“真的好吃。”
刘玉暖看着点心，咽了咽口水，“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是为了替五哥哥回点本，我才不吃！”
她接过点心，尝了一口后，两眼冒光，“太好吃了！这本回的有点大。”
说着，她将点心一口塞进嘴里，又去桌上拿了几块。
姜君见她如此馋嘴，哭笑不得，“你和瑾瑜不亏是姐弟，一个大敌当前还对点心毫无抵抗力，一个连哭着丧还不忘吃鸭掌。”
刘玉暖鼓着腮帮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了我的点心，可得替我办事。”
姜君捏了捏她的脸，狡黠一笑。
刘玉暖毫不犹豫地答应，“好，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姜君凑近她，耳语一番后，刘玉暖若有所思地点头同意了。
“这场博弈，终于要开始了。”
姜君打开窗户，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朗朗晴空。
倘若天下也能如此清明一片，那该多好。
刘玉暖见状，捂嘴娇笑道：“可惜你不是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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