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陈一楠又来了。
李恨水起身站起，招呼陈一楠坐在简易实木沙发上。
他也在一旁坐下。
秘书黄庭坚进来，给陈一楠泡了一杯茶水，然后出门，并随手将门关上。
“李书记，那个杀手已经招了，是在网上接受雇佣。
雇佣信息来自暗网论坛。对方用加密货币支付酬金，全程通过匿名邮箱沟通。”
李恨水皱眉：“那如何查明杀手身份？”
“暗网追踪需要时间，但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关键IP地址。并请省厅网安部门提供技术支持。”
李恨水点点头，问：“周德发呢？招了吗？”
“没有，他态度很强硬。很显然，他是指望有人捞他。
从目前来看，他的罪名也就是涉嫌非法集资，并不是重罪。
加上有靠山，他才会态度嚣张。
周德发被抓，很多人恐怕晚上睡不着觉。”
李恨水沉思片刻，说：“的确如此，周德发这些年拉拢腐蚀一大批干部。
有人戏称，巢东市正科级以上干部中，去过山庄的至少有一半以上，还有不少市领导。
这些人难免和周德发有利益纠葛，一旦周德发如实招供，恐怕有人要进去。”
陈一楠建议：“李书记，我建议，请江丰市纪委介入。”
李恨水点头道：“是的，已经向江丰市纪委汇报过了，薛贝贝不是正在巢东吗？她现在也负责调查兴农合作社爆雷事件涉及到的腐败问题。
陈市长，必须加大审讯力度，当务之急是要周德发开口，将他转移、隐匿的资产追回来，尽可能减少储户损失，避免进一步影响社会稳定。
在案件侦办过程中，如果涉及到干部腐败问题线索，要及时移交给江丰市纪委的薛贝贝同志。”
陈一楠郑重地点头：“李书记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市局经侦大队，对周德发名下多家公司账户进行冻结，正在核查财务报表，目前已发现多处账目存在弄虚作假。”
李恨水满意地点点头。
陈一楠和叶凌风有过节，因此，才会与李恨水走得近。
陈一楠离开没多久。
梁长天的遗孀林晓雯来了。
林晓雯面容清秀，今天，比上次似乎心情要好些，也许，二次鉴定报告推翻了梁长天死于心肌梗死的结论，这最起码可以洗清梁长天死于寻欢作乐的指控。
“李书记，这次来，首先是谢谢你。没有你的关心，想要二次鉴定，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恨水起身，亲自为林晓雯倒了一杯温水。
“林女士，你不用谢我。我虽然来巢东市时间不长，但很多人说，长天同志口碑非常好，为人公道正派，清正廉洁。
这么好的同志不幸去世，已经是我市重大损失，如果还被人泼脏水，那对长天同志是非常不公平的。”
“李书记，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
谢谢你为长天主持公道、洗刷冤屈，也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长天常说，巢东市太复杂，水太深。”
“谢谢林女士。你也要节哀顺变。”
“李书记，等到杀害长天的幕后黑手落网后，我再登门致谢。”
李恨水微笑着点头。
按照行程安排，今天要去调研县融媒体中心建设和乡镇文明创建。
这是之前就计划好的行程，与昨夜的事情无关。
李恨水出行调研，一贯倡导轻车简从，反对前呼后拥。
这次调研，除了他和张佳琪，就是秘书黄庭坚。
小车就一辆。
黄庭坚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李恨水和张佳琪在后排座。
张佳琪上身穿着藏青色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珍珠白的真丝衬衫，下身搭配藏青色直筒西裤，穿着低跟浅口皮鞋。
一头长发盘成发髻，用一枚银色珍珠发簪固定。
外表看，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端庄贤淑。
李恨水与张佳琪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里，不是张佳琪的单身公寓。
李恨水眯着眼，不禁回想起昨夜的疯狂。
他就像一把火，点燃了张佳琪埋藏很深的欲望。
张佳琪从紧张到放松，从被动到主动。
用她自己的话说：做女人原来可以这样快乐。
张佳琪虽然极力压抑自己不要发出声来，到还是没有忍住。
为了招呼乔奕凌的感受，天快要亮时，趁着张佳琪熟睡之际，他悄悄下了楼，钻入乔奕凌的被窝。
一个老人横穿马路，司机急刹车。
李恨水睁开眼，张佳琪轻笑：“李书记，昨晚加班啦？”
李恨水心中一乐，这个张佳琪，具备成为演员的潜质嘛。
昨晚干什么？她不知道？
不过，说是加班也不算错。
张佳琪既然这么问，李恨水就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昨晚是加班了，在看材料，看了三篇材料。”
李恨水说的三篇材料，两篇是看张佳琪，一篇是看乔奕凌。
不过，一般人根本听不懂他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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