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荇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贵妃榻上。
身上盖着锦被，边上是一套新的玄黑色直缀。
他只记得在书房要--了洛九宸好几次，洛九宸也一直在求饶。
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起身穿好衣服，觉得腰有些隐隐作痛。
顾南荇心里一沉，自己不会这就不行了吧？
前世洛九宸可是体力一直在线的，自己不能被比下去了。
得想办法让李公公弄点补品了。
从隔间出来，洛九宸正坐在窗下的楠木圈椅上喝茶，眉眼间能看出满足的笑意。
顾南荇在边上坐下。
有些愧疚。
“有没有弄疼你？对不起，我今天是不是失控了？”
洛九宸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还好。”
顾南荇仔细打量着洛九宸的神色，没见有别的情绪，遂放下心来。
两人正说话呢，李公公忽然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是顾南荇第一次见李公公惊慌失措。
瞪了他一眼，“李公公，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出什么事了？”
李公公喘了两口粗气，说道：“朱雀将军府的赵老夫人，回府之后忽然自尽了。”
顾南荇和洛九宸皆是一愣，自尽？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不好就会有人说新帝登基就逼死了老人家。
朱雀将军府赵家是开国功勋，朱雀将军赵楠如今还在北疆掌管着三十万大军。
赵老夫人是为赵楠的弟弟赵瑞出头。
五个月前赵瑞在一场宫宴上冲撞了洛九宸，被先帝当场杖毙。
赵家当时也闹过，但是被先帝安抚了下去。
没想到先帝一去，赵老夫人又闹上了，还直接自尽了。
顾南荇轻笑了一声，“追封赵老夫人为一品国公夫人，礼部帮着厚葬。”
严江此时走了进来，沉吟了片刻说道：“皇上，赵家手握重兵不说，和北齐关系密切。咱们是不是得防一手？”
“赵老夫人自尽八成没那么简单，人死都死了，眼下也只能看他们有什么后手了。”
顾南荇对这件事并不十分在意，权谋有时候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洛九宸始终低垂着眼眸没说话，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朱雀将军府的丧事办的风光且隆重，该给的体面顾南荇都给了。
赵老夫人头七那日，早朝。
朱雀将军赵楠从北疆上了折子，说是母亲去世让他忧思过重，请求解甲归田，归家给母亲守孝。
顾南荇坐在明黄色的龙椅上，让李公公当众念了赵将军的折子。
李公公刚念完，兵部尚书刘振就跪了大殿中间，“皇上，这万万不可啊，赵将军解甲归田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北疆必乱啊。”
刘振刚说完话，就有兵部的传信官送了北疆节度使的折子进来，说是北齐边境近来兵力调动频繁，有增兵压境的趋势。
玄武王周承琰嘴角微微扬起，他倒是要看看顾南荇怎么破局。
不处置洛九宸，难平赵家的怒意。处置了洛九宸，他皇帝的脸面也就没了。
阁老谢廉也跪地说道：“皇上，今年咱们要在北齐购买一批铁矿石，用来打造兵刃。这些事向来都是赵将军牵头的，眼下赵将军要解甲归田，那往后咱们和北齐的矿石交易可能会受影响。”
顾南荇不动声色，“那众位说，到底朕该怎么做？”
他这一问可好，地上呼啦啦又跪下了十几个人。
“请皇上杀了太后娘娘，以宽慰赵将军的怒意。”十几个人，说出的话齐刷刷的，说没商议过，顾南荇都不信。
至于幕后黑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跟周承琰脱不了干系。
“谢阁老，您怎么看？”顾南荇看向谢廉。
谢廉是内阁首辅，谢家也是历经几朝而不倒的钟鼎之家，妥妥的纯臣。
所以这些人里面，还属谢廉说话最是公正没有私心了。
“皇上，北齐增兵不过是虚张声势，现在已经入冬了，别说打仗，北齐能自己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但是铁矿石确实是个问题，若是皇上不能平息朱雀将军府的怒火，那咱们明年要制的兵刃可就难了。”
“皇上该知道，这几年边境不安生，所以制作一批精良的兵刃已经是火烧眉毛的事了。”
顾南荇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心里开始思量这件事。
那几位逼着顾南荇处置洛九宸的大臣，都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顾南荇只有妥协这一条路。
顾南荇想了想说道：“那要是我们大宁境内有足够的矿石呢？”
户部尚书李惟生连忙反驳道：“皇上，咱们大宁不产铁矿石啊，皇上说的这个不可能。”
顾南荇已经已经召唤出了崽崽，“给我整个大宁境内找，找到充足的铁矿石。”
这些人说没有，只不过是没发现足够产量的大矿。要是崽崽用神力去搜索，肯定找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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