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城市，总是比工作日要更加热闹。
华灯初上时，人群便已熙熙攘攘地融入到了这闪烁的霓虹灯之中。
果然，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苏堇一如约来到享悦食肆，却见乔樾和顾繁等人已经在包厢里，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师妹，这么早就来了？看看我特意让酒店摆的这花儿，怎么样？”
见苏堇一来了，乔樾一脸得意地迎了上去。
“嗯，挺好的。”
苏堇一看了眼桌上那篮颜色搭配极其古怪的鲜花，终于还是不忍心打击乔樾的自信心。
不过，今天温教授到底是请哪位学术界大拿吃饭？
这两位平时只会穿T恤和卫衣的学长，如今竟然穿上了西装？
“哎呀，师妹。还是你有眼光，顾繁非说我这是什么直男审美。啧啧啧，他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乔樾抬高了下巴，特意朝顾繁的方向望了一眼。
“嘁，咱们师妹这是给你面子好吧？还真以为自己选的花好看呢？行了，不跟你扯了，教授快到了，我去门口迎一下。”
闻言，正在摆放餐具的顾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师兄，我也去吧。”
苏堇一放下从家里带来的两瓶红酒后，便打算和顾繁一同出门去迎接。
虽然不知道温教授这回请的人到底是谁，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
两人刚到酒店门口，不过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温教授和另外一位气质儒雅的老教授，一同从车上走了下来。
苏堇一远远望向那位老教授——标志性的拐杖和黑色的礼帽。
竟然是……顾砚之顾教授？
也对，目前《向学神致敬》的综艺栏目正在录制之中，顾教授作为重量级的嘉宾，自然是要赴J城参与录制的。
“咦？不是传言顾教授和温教授不和吗？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系统空间里，096也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苏堇一却是没时间意外，她上前两步，温和有礼地向两位教授打着招呼。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小徒弟？”
显然，这位顾教授并不像温教授那么和善。
面对苏堇一的问候，他只是神情严肃地打量了她一番，便跟着温教授进了包厢。
苏堇一抿了抿唇，看来这位顾教授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脾气不大好。
“你别在意，其实师傅人还是不错的。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任何人听说本科生也能进国家级科研项目，都是会保持几分质疑的，不是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声传入了苏堇一的耳膜。
她侧眸一看，只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背着双肩包的男生。
“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教授的研究生王杰。咱们聚餐在几号包厢？带路吧，小学妹？哦对了，你是叫苏堇一吧？”
王杰大约是见苏堇一没什么反应，又补上了两句，脸上还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让她带路？
苏堇一抿了抿唇，这是把她当服务生了吗？
“王杰学长是不认识字吗？”
苏堇一神色平静，目光落在了大厅左侧乔樾斥巨资定制的欢迎指路牌上。
顺着苏堇一的视线，王杰自然也发现了那个立牌。
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温教授宴席的包厢名及路线示意图。
“我只是没看见罢了，不过学妹你这么跟学长说话有点没礼貌吧？”
王杰尴尬地清咳了一声，不满地看向身侧的苏堇一。
“礼貌，是留给那些值得尊重的人的。”
苏堇一并未再跟王杰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向了二楼的包厢。
*
包厢里，言笑晏晏。
温教授和顾教授两人，正探讨着国际前沿的学术问题，时不时低语两句。
气氛和谐，完全不像外界所传言那般不和。
“小苏啊，来，坐。这位是顾砚之顾教授，在我们理科学术界，那也是泰斗级的人物。”
见苏堇一进来，温教授笑着招呼她上前。
“顾教授，您好，我是苏堇一。之前拜读过您的几部着作，受益匪浅，没想到今日能有幸见到您。”
苏堇一自是明白温教授的有意提点，她走向前来，再次不卑不亢地向顾教授问好。
“读过我的书？”
顾教授放下茶盏，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毕竟，作为学术界的泰斗，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顾教授的书可不容易读懂。
“前段时间正好在看您的《量子多体理论学说》。其中，用人工神经网络解决量子多体难题的研究方向，我比较感兴趣，但是，也有些不懂的地方……”
上辈子，苏堇一便认真阅读过这位顾教授的理论学说，甚至还做了一本厚厚的读书笔记。
此刻谈起书中的内容来，自然是比较熟悉的。
而刚刚进来的王杰，看到的正是苏堇一对着他的导师顾教授侃侃而谈的画面，脸色不由得又暗沉了几分。
“嗯，不错，没想到竟然真的读懂了。老温啊，你可是又得了一个好苗子。”
听着苏堇一的发言，顾教授的脸色逐渐变得温和起来。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只是针对那些沽名钓誉、阿谀奉承之人。
对于有真才实学，又肯下苦功夫的天才，他自然也是欣赏的。
有了顾教授的点头认可，席间的氛围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苏堇一坐在温教授的身边，边回答着两位教授的问题，边观察着坐在她对面的王杰。
此时的王杰，倒是比在大厅里收敛了很多。
在教授们的面前，他表现得谦和有礼，甚至能热情地向苏堇一打招呼。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演技派，大名鼎鼎的顾教授都被他这徒弟的演技给骗了吧？”
系统空间里，096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鄙夷。
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它倒也见过许多。
见王杰又看似客气地向她举了举杯子，苏堇一直接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拨到了地上，弯腰去捡。
王杰举起杯子的手，只好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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