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俊脸一红。
但想想他们确实有几天没有宿在一起了，晚上他还有些不习惯。
反正是大白天，他没那么心虚。
崔浩便遵循本心地躺好了，没多久便睡下。
等他睡着后，沈牧又睁开眼，看着他睡熟的脸，脑海里回响起小二的话，沈牧眼底划过丝丝心疼。
——“崔浩公子幼年丧父，母亲徐氏有些疯癫，自小以虐打孩子出气，常常将他带到荒郊野外去丢弃，好几次都是城里的好心人把孩子带回家去，徐氏又抱着孩子大哭。”
——“听掌柜的说，崔浩幼时乖巧懂事，从不让人费心，徐氏疯癫之际，他害怕挨打，会自己躲起来，但有一次徐氏竟然自己走进了河里，险些丧命，幼年崔浩便再也不躲。”
——“等他稍大些吧，徐氏病情加重，清醒之际想给他定下门亲事，但崔浩三番五次地拒绝了。”
——“也是后面一位老大夫去给徐氏看病时注意到的，那时的崔浩公子在面对母亲时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面对其他女子也会，只是程度不同，面对那些越像徐氏的女子，他就越是严重。”
——“唉……总之，后来崔浩公子当街大吼自己喜欢男人、徐氏病逝后，我就再没见过崔浩公子，还是后面听闻战胜时才听说崔浩公子是前锋营的一员大将。”
崔浩会喜欢男人，是因为害怕女人。
崔浩常常迷路，是因为儿时那些经历。
崔浩在渊城就同他保持距离，是担心曾经厌恶过自己的那些人们拿同样的眼神看他。
……
离开渊城，走过东溯，再往东就是东蛮了。
崔浩骑着马，笑得没心没肺，“沈牧，不是我说，你骑术肯定不如我！我们去东蛮赛马玩儿吧！”
沈牧跟在他身后，有些好笑，“你就这么确定？我可是全能型杀手。”
崔浩不信，“那现在就比。”
沈牧策马到他身边和他并行，半哄半威胁道：“不许比，等会儿滑倒，摔了又得哭。”
崔浩：“……”
崔浩：“行吧。”
“去了东蛮，我们再去庆楚玩儿吧。”崔浩期待着日后，“我听苏梨说，庆楚江湖可有趣了，你可是全能型杀手，不能没见过世面！”
沈牧淡淡地应：“好。”
“诶，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打东蛮的时候，可气人了。”
“是吗？”
“你说我们离开渊城的时候，那小二干嘛跟我道歉呢？咱们也没在客栈丢东西啊……”
“不知道，自己想。”
“算了，我好像有点饿了。”
“那去前面吃点儿好的。”
“还有钱吗？”
“有。”
“沈牧，你真好。”
“你是笨蛋吗？哪有人说杀手好的。”
“嘁，那换你夸我。”
沈牧没再呛声，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拽了拽崔浩胳膊。
崔浩以为他要使坏，很是警惕，但这人却从胳膊一点一点挪到了他手掌，随着掌心相贴，他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
“崔浩是我的世上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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