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从二楼小屋的侧窗洒进，夏蝉鸣叫，微风徐徐。
“她还没醒吗？”魏希从二楼房间的门口伸进来一个脑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廖芳，向苏世杰问道。
“还没醒。”苏世杰轻声回应着，“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想起今日早些时分廖芳在广场上的模样，苏世杰很难想象在之前的那段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你陪陪她，我有事先出去。”魏希点头轻声说道，“晚餐万前辈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一楼的厨房里。”
“知道了，你去吧，这里有我。”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看来魏希已经离开了。
此时屋内又只剩下苏世杰和廖芳两人。廖芳仍然在沉睡，而苏世杰仍旧坐在一旁看着廖芳。
他不想把她叫醒，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或许现实的痛苦总能在睡梦中得到化解。
时间流逝，蝉鸣已停，阳光照过屋顶，屋内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
“嗯？我这是在哪儿啊？”
坐在沙发上，正打着瞌睡的苏世杰突然听到了一阵柔软的女声，他晃了晃神，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床上。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呢？”廖芳从床上坐起身来，扭头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两眼流露着迷茫。
“你醒啦？”苏世杰看着廖芳问道，“睡得还好吧？”
此时廖芳才注意到这屋内还有一人，她痴痴地看着苏世杰，眼神里满是惊讶。
“杰哥？你是杰哥？”廖芳有些急促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吴城嘛，怎么又来了广市？”
从廖芳的言语中苏世杰已经听不出之前疯癫的状态。
难道，她现在恢复正常，已经不疯了吗？
“廖芳，我是苏世杰。”苏世杰起身朝着廖芳走去。
“你真是杰哥！”听到苏世杰的确认，廖芳的语气明显激动了不少，“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一辈子都见不到？”苏世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就算见到你，我又能怎样呢？”廖芳的眼神又变得有些空洞，“我廖芳已经是被人穿烂的破鞋，我又怎么有脸面再见你？”
“你不要这么说自己。”苏世杰轻声说道，“你不是破鞋，你又何苦这样贬低自己。”
“哼，我不是破鞋吗？我怎么自己都不信呢！”廖芳看着苏世杰苦笑道，“我廖芳现在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你又何必安慰我。
杰哥，你还是这么善良。”
“你不是和熊飞在一起吗？他人呢？”虽然苏世杰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的有些唐突，但他太想知道熊飞对廖芳做了什么。
他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廖芳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熊飞……那个野男人？”廖芳听到这个名字后，情绪又有了波澜，“什么野男人，他就不是人啊！
我廖芳对他那么好，可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什么事？”苏世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男人不就是为了下半身而活吗。”廖芳胸口的起伏比起刚才略微有些加大，“看到美女就像哈巴狗流口水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用！
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或许是又回忆起了不堪的往事，廖芳的情绪又有些失控了。
“我都允许他出去找野花野草，这难道还不够吗？我那么宠他，可他看到别的女人就把我完全忘了。
忘了也就忘了吧，可他为什么还要用其他女人的要求来要求我？有些事我就是做不了啊！
我廖芳虽然早已不是什么清纯女子，可是那些太下贱的事情我也从来不做。
我不是贱女人啊！可他凭什么强迫我做那些我做不了的事情？
如果我不做，他就打我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才变成了那模样？”
“离开熊飞，他不值得。”苏世杰轻声说道。
他早就知道熊飞就是那样的烂人，廖芳只不过是陷在了情网里，她看不事情的真相。
“离开熊飞？”听苏世杰这么说，廖芳傻傻地笑了笑，“离开熊飞……杰哥，你要我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世杰轻叹口气说道，“你也知道熊飞是什么样的男人，你又何必对他如此一往情深呢？”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廖芳难道不比你更清楚？”廖芳直直地看着苏世杰说道，“可他不管是什么男人，他曾经还接受过我，爱过我，拥抱过我，可你苏世杰又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苏世杰微微埋头抿了抿嘴。他确实伤害过了一个女人，即使他根本就是出于无意。
见苏世杰没有答话，廖芳苦笑了一声说道，“也罢！那时候的杰哥都看不上我廖芳，此时也更不会喜欢我这破鞋了。”
“廖芳，你不是破鞋。”苏世杰不能接受廖芳如此贬低自己。
“不破吗？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杂种，难道还不破吗？”廖芳看着苏世杰阴阴地笑了笑，这笑容让苏世杰有些害怕。
“你是说你已经怀上了熊飞的孩子？”苏世杰问道。
“哼，是不是熊飞的孩子谁知道呢？”廖芳仰着头笑道，“也可能是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苏世杰疑惑地看着廖芳。难道在熊飞之后，廖芳还交了新的男朋友？
“那个男人，或者是另外一个男人。”廖芳痴痴地说道，“可能是那个在街边乞讨的流浪汉，或者是那个头发已经略有花白的老头。”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苏世杰听不懂廖芳的话语。什么流浪汉？什么老头？这和孩子，和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听不懂吗？”廖芳看着苏世杰幽幽地问道。
苏世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廖芳。
“被熊渣子抛弃以后，我和流浪汉睡过，和捡垃圾的老头睡过，还和无数的男人睡过，这下你能听懂了吗？”廖芳傻傻笑道，“而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廖芳哪儿能知道啊。
你说说看，这孩子是不是杂种？”
看着廖芳的傻笑，苏世杰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气，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快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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