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此时此刻，王满正在训练的这些人，都是要真金白银的。
这些人，都是走了李明阳的关系，从风月场所里找来的。
不是李星锋心善，想要劝她们从良，实在是没得办法。
这个年代虽然流行港台文化，虽然舞厅里姑娘们，小伙子的，也能放开跳一跳，扭一扭。
但是真让她们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穿着暴露，扭屁股跳舞，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哪怕是王满这帮搞艺术的，都不愿意。
尤其是面对袜子厂的新产品丝袜时候，也都纷纷摇头拒绝。
在他们看来，丝袜已经不是袜子了，带着一些其他的属性。
当然，这都是被李星锋影响的。
本来产品出来好好的，大家都很喜欢，但是在李星锋和男同志的几个颜色笑话之后，丝袜似乎就不再是一件袜子了。
仿佛变成了某种床上用品。
随后，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笑话就被传了出去。
短时间内，袜子厂的机关的一行人都知道了。
至于车间的女工们知不知道，这也很难说的清楚了。
此刻的李星锋，正在一楼的排练厅门口，看着王满在训练这些李明阳喊来的小姐妹。
这些原来都是在夜场讨生活的，放下脸皮和尊严，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所以，当李星锋给出一天五块钱的情况下，这帮小姐妹毅然决然的接下了这个活。
愿意当袜子厂的模特，并且表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穿着暴露。
毕竟，这要比在舞厅里讨生活体面的多。
更何况，厂长说了，表现好的转正当女工。
想要成功，最简单的捷径就是复制成功。
在上海，模特队取得了成功，索性李星锋在江州就复制过来嘛。
花小钱，办大事。
“怎么样，王团长，十天后，就要让她们开始巡演了，能上场么？”
提起这事，王满有些难以开口。
走台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但是李星锋不光要走台，还要让这帮小姐妹跳两三支舞蹈。
跳舞就算了，还要穿着丝袜和高跟，跳那种挺胸扭跨的舞蹈。
这帮小姐妹，跳舞也没啥难度，都是混舞厅的，跳起来上手也很快。
但是一支舞蹈，她给编排好后，这帮小姐妹跳出来的味道就怪怪的。
因此，王满有些难以启齿。
但看到李星锋询问的眼神，她只好照着说：“走台已经像模像样了，只是这个舞蹈，她们跳出来，总有点不正经的感觉。”
“就是感觉...她们不是正经人...有点浪......”王满越说越小声。
“尤其是穿上那个丝袜，简直让人羞于启齿。”
王满难为情极了。
“哈哈哈，可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姐妹们说，给保持住了哈，十天后正式开演。”
浪？
海的味道，你知道。
李星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背着手朝着车间走去。
什么看脸啊，看胸啊，到最后，尤其是中年以后，都会九九归一，最终开始看腿。
丝袜，就是给这帮看腿的准备的。
进度条已经到了这，索性不遮掩了。
袜子厂可以开始二倍速的发展了。
于是在袜子厂女工们第二天一早进厂上班的时候发现，厂里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扩建了。
虽然扩建的是仓库。
但这么热闹的情况，袜子厂已经很久没有了，上一次还是订货会。
早上女工们还没进厂，远远的就看到厂大门大开着，好几辆建筑队的车拉着人、设备、以及建筑材料在进厂。
进厂之后一打听，厂里要扩建仓库。
女工们虽然不明白，但顿时也来了兴趣。
她们昨天开始加班，今天仓库就开始扩建，是不是意味着厂里生意非常好。
厂里生意好，她们收入有保障，回头晚上下班吃了饭散步的时候，邻里之间相互说话，她们也显得有面子。
“听说了没，袜子厂这个月好多女工都发了一百多呢。”
“切，你这个消息不准确吧，我邻居张姐，她们那个组，人均一百五的工资，张姐更是全场的冠军，二百三的工资不说，厂里还给奖励了十块钱。”
“听说，连续三个月的冠军，年底了就是生产标兵，还要给发锦旗，带红花，发红包呢！”
工人们的凝聚力怎么来，就是这么来的。
让攀比，让羡慕。
让大家发挥劣根性。
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
让别人一提起袜子厂，就心生羡慕，时间久了，袜子厂的屎都是香的。
短短两个月，李星锋已经把这个凝聚力初步的树立起来了。
只要持续下去，有这么半年的时间，基本上就能让女工们以厂为家。
高额的工资是外在驱动力，和周边工人对比后的优越感，才是内在驱动力。
为了保证这种优越感，工人们就越越发的愿意为厂子付出，而且还是无怨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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