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走到道路的尽头。
高台上的黄金座椅……不，是黄金龙椅上的‘帝王’观察着他的同时，云舒也在观察着这位‘帝王’。
身上穿着明黄色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帝王服饰，威严的表情外加上一身与生俱来的高贵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帝王气质，都无不证明了一件事。
他是帝王……
不过他的身上却也缺了些东西。
心脏的位置用一个空洞的洞，两个眼眶里也不是眼球，而是一团散发着黑气的幽深黑洞。
而那双黑洞此刻正注视着云舒。
这让云舒心里有些发毛。
“为什么那样看孤，孤很可怕吗？”帝王冷声说道。
云舒没有做声，而是默默地加载了帝王的数据。
九境……
再又默默地随机加载了几个光影的数据。
大部分都在五境、六境左右，没有一个九境……
云舒这回有把握干掉这里面所有的光影了。
“回答孤！”帝王的威严，让整个空间气氛凝重了几分。
既然能打败，云舒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不是可怕，是怪异。”云舒毫不退缩地对视着帝王散发着黑气的双眼。
“怪异？哈哈哈！你说孤怪异？”帝王大笑了几声：“很好，不愧是上云观的弟子！毫不畏惧孤的威严！”
“……你和上云观究竟有什么关系？”云舒沉默了片刻问道。
“关系？哈哈哈！”帝王又笑了起来：“孤不过是与你师祖做了赌注后被囚禁于此。”
“什么赌注？”云舒好奇道。
“赌孤是不是个好帝王！”
帝王站起了身，下面的光影们齐刷刷地低下头半跪在地上。
云舒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这气氛所影响。
“知道孤为什么没有心脏吗？”帝王说道：“孤认为帝王本无情，情由心所生，有心便不是帝王了，所以孤便挖去了自己的心。”
云舒：……
这就是所谓的真·没心没肺…哦，错了，他的肺没挖掉。
“那你的眼睛呢？”云舒问道。
“眼睛？是啊，孤的眼睛呢？孤明明放在这里了，为什么又没了？”帝王用手不断抠着冒着黑雾的空洞眼眶，可除了一团又一团的黑色雾气被抠出来以外就什么都没有，而下面的光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半跪在地上。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毛骨悚然，这一刻又回到了云舒的心中。
帝王停了下来。
“孤想起孤的眼睛在哪里了。”
它那双溢散着黑雾的空洞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云舒的双眼。
“孤与你师祖做赌，赢了，便让你通关。输了，依旧让你通关，但你的眼睛将归孤所有，而你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无法再视。”
听到这话，云舒瞬间鸡皮疙瘩布满胳膊。
心中把上云观的第一任祖师骂个半死。
他就是过来取个核心而已，至于这么针对他吗？
怪不得把历代观主都往死了坑，这简直就是个人形黑洞！
“你说笑了。”虽然心里在骂娘，但云舒依旧故作淡定地开口道：“你不是帝王吗？怎么会找不到一双更好的眼睛，非要盯着我的呢？”
“因为这是赌注啊。”帝王的嘴渐渐咧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况且活人的眼睛，可不是那些死人眼睛能够比的。”
“……从这话就足以看出你不是个明君。”云舒默默加成数据，准备随时动手。
“哈哈哈！对于你们活人来讲孤确实不是明君。”
随着帝王的大笑声，下面的光影开始躁动起来了。
“因为你们都是孤的食物！”
无数光影瞬间涌向云舒，和之前遇到的光影们完全不同，这些光影们竟然露出了锯齿状的獠牙，就好像要把云舒撕裂吞入体内一样。
“孤乃身处九幽死界的鬼帝，只是被你师祖抓来囚禁于此，现如今终于可以脱困了！”鬼帝看着被光影吞没的云舒狂笑不止：“孤脱困之时，便是生界再无安宁之日！”
“你说你是什么！”随着云舒声音的响起，吞没他的无数光影瞬间停滞了。
接着下一刻，光影全部化成了光点消散了，原地只留下一个脸色乌黑地云舒。
“看来倒是孤小觑你了，接下来便有孤做你的对手。”鬼帝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周围还时不时传着阵阵女鬼的凄厉叫声。
听着这些声音，云舒的脸更加黑了。
他原本还庆幸来这里后没有遇见师奶所说的虫子，但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个更狠的。
竟然是鬼啊啊啊！
看着云舒颤抖的双腿和身体，鬼帝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那个人的徒孙竟然会害怕孤的存在，哈哈哈！”
“不是怕！是讨厌！”云舒不满地嘴硬纠正道，然后对视到鬼帝空洞的眼眶后，立马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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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刚刚敢于对视孤的勇气呢？”鬼帝嘴角轻轻扬起。
它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有趣的人。
有强大的实力，竟然却怕鬼？
“吵……吵死了！”云舒嘴硬道。
“呵呵。”鬼帝缓缓走下台，站在了云舒的面前。
它决定取走他眼睛之前，先好好地戏弄他一番，以报那个人对他囚禁之仇。
鬼帝伸出手，捏住云舒的下巴，让他被迫仰起头。
“孤很可怕吗？”鬼帝又问着最初的问题。
“不……不可怕！”云舒咬着牙，眼神飘忽不定。
“是吗？那现在呢？”鬼帝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偏女性化起来。
这让云舒无意识地瞟了一眼，然而却看到了一副骷髅，并且一只骨头手正捏着自己的下巴……
云舒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睛也同时失去了高光。
“噗嗤，这就吓傻了吗？”鬼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罢了，罢了。”
说着，它将手指缓缓伸向云舒的眼眶，要把那双乌黑的眼睛抠下来。
他的师祖说他将打开牢狱的钥匙封在了上云观功法之中，但凡是上云观弟子都能打开牢狱。
就在它快要触碰到云舒的双眼时，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它的手。
“嗯？”鬼帝微微皱眉。
阻止它的手的主人正是眼前已经眼神失去光泽的云舒。
咔……咔……咔……
它被捏住的手隐约传来了骨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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