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华依旧想也未想，答：“世间万物运转法则，是为天道。”
“修仙亦修道，修道亦修心，修仙者如何修得正果？”段松鹤追问。
柳韶华想了想，答：“潜心修炼，方得正果。”
“修仙者，若不修己德行，无有礼仪，放浪形骸，何来正果？”
“……”
敢情段松鹤这一问是为了讽刺她毫无德行和规矩。
柳韶华明白后，气不打一处来，挺了挺身子，目光直视着段松鹤，“段长老，弟子突然有一问不明，可否请教？”
“何问？”
“方才长老所言，六道中，天道凌驾于众道之上，敢问长老，若天道不公，如何逆天，若命运不平，如何与命运对抗？”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在段长老面前提这种问题？”
“是啊，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仅是所有人愕然，就连叶枫染也有些意外。
看向柳韶华的清眸带着些许复杂光芒。
段松鹤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怒道：“修仙是为了得道飞升，而非逆天！天道乃世间万物法则，怎可逆！命运乃天注定，怎可对抗！”
“若天道不公，为何不能逆；若命运不平，为何不能对抗？”
“你……”段松鹤气得再次说不出话来，“……天道何来不公？命运何来不平？”
“天道若公，又怎会无能者长寿，有能者早夭；天道若公，为何会有万物为刍狗一说？命运若平，世间又怎会有贫富贵贱之分；命运若平，为何为善者不得善终，为恶者反而逍遥法外？”
……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韶华，不敢相信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是出自她口。
旁边的诸子琛和白祁更是瞪大眼睛望着她，似乎重新认识了她一般。
陆秋白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向冷漠的封存因这大逆不道之语，而抬眸重新审视着她。
江夜雨、诸丹灵和楚清雨面带担心。
担心她惹怒了段长老，不知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
修久微眉头微蹙着，脸色有些阴沉。
叶枫染看向她的眼神比之前更为复杂了。
而这复杂中，有着几分不解，似乎还有几分赞同，但更多的是那其中的莫明潋滟光芒……
“你、你……”段松鹤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掌往案上一拍，站起来道：“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你、你给我出去站着，我教不了你这样的弟子！”
柳韶华不怕死的大声道：“弟子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何来大逆不道！再说，有人也认同弟子所说！”
段松鹤怒不可遏的往课堂上一扫，“谁敢认同你的大逆不道之言？”
旁边的诸子琛悄悄扯了扯她衣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谁知道她往白祁和诸子琛伸手一指，“是他俩。”
……
白祁：“弟子……”
诸子琛：“弟子……”
盛怒之下的段松鹤丝毫不给俩人辩解的机会，“既然你俩认为他说得对，那你俩也跟着一起出去站着！”
白祁：“……”
诸子琛：“……”
看着盛怒的段松鹤，对于这飞来横祸，俩人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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