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穷越容易犯选择困难症，搞那么多颜色，回头人家挑挑拣拣的，半天拿不定主意，耽误她赚钱的时间。
九块九五双包邮，回头她可以卖一块钱三双。
进了一堆货放在空间里，风眠的茶也煮好了。
昨天看顾岳霖回来就喝了两大碗水缸里的冷水，肯定是渴了又没回来喝水。
茶煮好后，她就提着茶壶去了地里。
某宝上买的土陶茶壶，还配套送了几个杯子，又土又精致。
远远的就看到他跟一帮村里的汉子在挖土，风眠站在田埂上叫他。
“顾岳霖，过来喝水。”
顾岳霖站直了身，向她看过来。
周围一个同村的人推一推他，“眠眠叫你去喝水，快去啊。”
顾岳霖将锄头丢在一边的土沟里，向她走过去。
“怎么眠眠叫他名字呀？”
“不叫名字叫什么？”
“叫名字显得生分。”
“直接，挺好的。”
等顾岳霖到田埂上，风眠已经给他倒了一杯。
“给。”
顾岳霖心情复杂，她来给他送茶，他很高兴。
可总感觉少了什么。
她对他总是很生分。
顾岳霖接过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茶？”
“五味子茶，生津止渴，缓解乏力。”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又给倒了一杯。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顾岳霖觉得她不光爱美，她还过得很精致。
做饭透着精致，煮茶透着精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一个褶子都没有。
脚上的鞋子，就算在田埂上粘了泥，她也会在进屋前先坐在阳台下将鞋子上的泥灰扫一扫。
顾岳霖轻轻晃动茶杯，一饮而尽。
话说普通人哪里像这样喝茶的？都是一只大碗，咕咚咕咚一碗就没了。
她喜欢精致的小茶杯，他喝得也斯文。
连续喝了三杯，顾岳霖表示差不多了。
风眠笑道：“那我将茶壶放这里了，你要渴了就自己来喝。”
“好。”
刚放下茶壶，就有人在喊，“眠眠，我能喝不？我也渴了。”
看那一张张嬉皮笑脸的脸，都是熟人，还不知道他们？
风眠道：“问顾岳霖。”
说完她就走了。
顾岳霖笑着看她迅速离开。
两个小伙子走上前来，“顾哥，给我也喝一口呗。”
“拿个杯子，我给你倒。”
那壶其实一壶也没多少，就够他一个人的量。
“啧啧，还真是茶水啊？我还以为是白开水呢，还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顾哥，我能对着茶壶嘴喝不？这样喝不过瘾。”
顾岳霖面色一沉，抢过杯子没好气道：“你趴在那院塘边上，将脑袋埋下去喝更过瘾。”
周围的人嘲笑他，说他山猪吃不来细糠。
他红着脸说：“我才不喝呢，三娃昨晚上还对着院塘尿尿。好嘛好嘛，小杯就小杯，给我再来一杯。”
大家都要来一杯，一壶水直接就见了底。
……
“今天赶集，我要去县城卖东西，你看有没有需要买的，我帮你带回来。”
顾岳霖看了看椅子上的编织袋，装了满满的一大包。
他不知道她哪里进的货，也没敢多问。
按照她的说法，这是她的隐私。
“我没什么需要的，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去邮局帮我问问看，有没有我的信，地址写的风家村。”
“有人给你写信吗？”
“是的，我表姐有给我来信。”
他还有表姐？
“行。”
风眠弄了一个编织袋，将几百双尼龙丝袜一并装了进去，走到那条默认的交易市场，县城的河边。
几乎都在这里交易，上头的人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隔三差五的来做做样子罢了。
风眠的货一露出来，立刻就有人上来问：“你这尼龙袜多少钱一双？”
“一块钱三双。”
“这有点儿贵哦，便宜点，一块钱四双卖不卖？”
“不贵，你去柜台打听一下价格。”
柜台是四毛一双，而且不讲价，她当然是知道的。
“行吧，给我来三双。”
风眠收了一块钱，给了她三双。
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周围的目光，挤成一堆围着她买。
物资缺乏的年代是卖家市场，有货的才是大爷，至于买家？你爱买不买。
卖了一个多小时，几百双袜子就卖完了。
这会儿人也少了，她赶紧离开河边，去了邮局帮顾岳霖问信的事。
信没到，她顺手又买了份报纸。
竟看到一条关于土改的消息，要改家庭承包制。
具体落实时间她记不太清了，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提出来的。
要全面落实，估计就这几年。
他们村又不算偏远地区，如果政策下来，肯定是相对早的一批落实。
午饭后，顾岳霖也看到了这条消息。
“要改家庭承包制？”
“嗯，就是将土地分给每家每户自己种。”
“你觉得能成吗？”顾岳霖问。
“当然能，只要是好的政策，放出了风声，一般都能成。家庭承包制是进步的，为什么不能成？”
问出这话她又想起来，顾岳霖又没上帝视觉，有这种疑问也正常。
他们应该是太希望土地到自己手里，这种好事，又不太确定真能实现。
“能成就太好了，那样的话，地里不管种出多少粮食来，都是咱们自己的。”
风眠笑道：“是呀，懒汉就不能混公分了。”
顾岳霖笑着点头，低头看了一会儿报纸，忽又抬头对风眠说：“我们就两个人，怕是分不了多少地。”
呃……
“这个肯定得按照人头分，两个人就是两个人的地。”
“那我们岂不是吃亏了？如果我们有孩子……”他故意这么说，想要看风眠的反应。
风眠笑容一僵，道：“想啥呢？你忘了你的梦想？你莫非打算一辈子在村里种地？”
“咳咳。”顾岳霖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又看到她白皙的脸庞，再次鼓起大胆的进一步，“你有没有想过，咱俩凑合着过吧。”
这下风眠脸上的表情僵都僵不住。
想过吗？
她还真没想过，她一心只想搞钱，做梦都在想怎么合法的搞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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