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头。
一个穿着红白条纹员工制服，戴着白色帽子的男人，关上了店铺的卷帘门和灯光。
店门口，一块刻着“小豆甜品”四字的牌匾，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线的照耀。
男人骑上了一辆停在店外的电瓶车，就往城市的郊区方向而去。
他来到了虎河中学的围墙外，停下了车，翻过了墙壁，又最终往高中三年级三班的教室走去。
他打开了门，借着窗外的灯光，能看到一个瘫倒在第三列第七排的男子。
他拿着一把弹簧刀，走到对方面前，用刀背撩起了刘海，小声地说道：“何妄言，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见何妄言没有反应，他便把刀放在了桌上，从腰间掏出一捆麻绳，先勒在对方脖子上，再试图将对方和椅子捆绑在一起。
“你应该直接捅死我的！”何妄言突然大声说道。
与此同时，何妄言拿起桌上地弹簧刀，狠狠扎在了对方的右腿上。
何妄言将刀子架在店员脖子上，不顾对方的喊叫声，厉声说道：“没想到，还真是你给我下了药啊？”
紧接着，何妄言用麻绳将店员捆绑在了椅子上，用手弹开了对方的帽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总算是找到你了，张力仇。”何妄言说道。
门再次开了，一身湿漉漉的楚月走了进来，用手扶着门框，问道：“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不想解释一下，你穿着这套制服，潜伏在我最爱去的店铺里，在我的豆奶里下药的事情吗，老同学？”何妄言用刀身拍了拍张力仇的脸，挑衅地说道，“以前我可不知道，你张力仇还是个敢做不敢说的人呢！”
“这场游戏，你赢了。”张力仇终于开了口，眯着一只眼睛，不服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你的答案太简单了。”何妄言说道，“不觉得我会杀了你吗？”
“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杀我了。”张力仇直接用一句话怼了过去。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就是你在寻找的张力仇吗？”楚月坐上身边的椅子，上半身瘫靠在桌面，有气无力的问道。
对此，何妄言作出了解释：“也就是说，这个人下了药的豆奶，却被你喝了。这样一来，我没有如愿被豆奶放倒。在我让你去厕所清醒一下的时候，他出现了想要捆绑我——估计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随后，我就顺势将他捆绑在了这里。”
“给我写信的人，就是你吗？”何妄言用额头贴着张力仇的额头，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你将信封夹在我的雨刷器上，写着，‘如果不想我将你杀人的事情抖出来，就回到那间教室。’对吗？”
“我是怕你这个杀人犯过得太轻松，太幸福了。所以，才想提醒一下，你是个什么身份的玩意。”张力仇说道。
“是你杀了张月秋，对吗？”何妄言用刀子狠狠插入了对方的左腿，愤怒地问道。
张力仇再次叫喊了一阵，等到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谁杀了张月秋啊？她不是好好活着，在高速路服务站做收费工作吗？每天下午，她老公还会开着车来接她。前几天，他们俩还在清河路吃自助餐呢？她老公虽然长得又胖又丑，但是很体贴她啊。我记得没错的话，她老公好像叫孟华生。两人的相识也很浪漫，是因为一次考试，一只笔。”
“如果不你杀了张月秋的话，事情会到这一步吗？”何妄言再次用刀捅进对方的左腹，情绪激动地说道，“现在想来，我的手机根本不是丢失，而是被你偷窃了。所以，月秋才会接到一条，由你用我手机发送的信息，约她到丰水镇的旅馆见面。你杀死了她，还在现场布置了我的指纹和DNA证据。你一定是长期跟踪我，还在我用过的垃圾中，寻找到了这些东西。警方判断，是我约月秋在旅馆见面后，因某事两人发生了争执，所以我用墙上的挂钟砸死了她。要不是在被警察拖到旅馆，进行现场指认，我都没法见到月秋的最后一面。”
“所以，见到月秋最后一面的你，不就穿越了时空，来到了月秋还活着的世界呗。你拥有这么方便的超能力，真是可喜可贺啊！”张力仇嘲讽地说道，“我觉得吧，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才是最真实的。毕竟，你之前不是从孟华生手中，抢走了一次月秋吗？现在，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月秋不是物！”何妄言拿起刀子，愤怒地刺向张力仇的眼睛。
“不行啊！”没想到，楚月一把抓住了何妄言的手，用尽全力阻止了对方。
“你不用阻止他，他是杀不死我的。”张力仇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种孬种，一旦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会转移时空。他既承受不了自己的死亡，也承受不了别人的死。”
“我只是觉得，如果他杀死你的话，就没办法知道更多了。”楚月从何妄言手里夺过弹簧刀，冷静地说道，“是你在豆奶里下了药，害我这么难受。我和你的账，也是迟早要算的。”
“我想你知道，就算我曾经杀你，也是你罪有应得。”何妄言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看过李思力手机里的视频了，你发给他的。”
“又怎么样，你弟弟就是一个变态。你知道吗，余老师死后，他第一时间溜进了办公室，偷走了对方放在抽屉里的丝袜。我发现这件事之后，只是执行正义罢了。我们都知道，他最喜欢搜集遗物，还喜欢去殡仪馆假装家属顺走尸体上的东西。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他长大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毒瘤、脓包。”张力仇一脸不屑地说道。
“所以，你就要逼他去厕所舔坐便器、吃马桶里面的东西，还拍下来吗？”何妄言说到这里，再一次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啊，现在真相大白了嘛！我是惩罚了这个变态，只是，这个变态内心脆弱，自杀死了。你说，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你觉得我有错，就报警抓我呗？我当时才十七岁，也承担不了多少法律责任嘛？但是，你要杀了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力仇说到这里，放肆地狂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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