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刘琴吵了一架后,欧明远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人在书房抽闷烟。
烟蒂已经在水晶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尼古丁的辛辣呛得他喉咙发紧,却压不住胸口翻涌的烦躁。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的烟火明灭不定,映着那张被岁月磨得愈发阴沉的脸——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算计,鬓角的白发却泄露了难掩的疲惫。
欧明远掐灭手头的烟,从抽屉缓缓拿出一份亲子鉴定。
纸张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有些毛边,上面的“排除亲生血缘关系”几个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每次看都能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捏着纸张的指节泛白,指腹无意识地划过“欧明远”与“欧美凤”这两个并列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自嘲。
没错,是他和欧美凤的亲子鉴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妻子刘琴和她初恋林辰的孩子。
这个秘密像一颗毒瘤,在他心里潜伏了十八年,从欧美凤呱呱坠地那天起,就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他还记得护士把襁褓中的婴儿抱到他面前时,刘琴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当时他只当是初为人母的紧张,如今想来,那分明是心虚的遮掩。
当年欧明远的确使用了点手段和刘琴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没想到孩子竟然还不是他的。
那晚的记忆模糊又刺眼,毕业季的酒局上,他借着酒劲把醉酒的刘琴带回了出租屋,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里,刘琴醒来时的尖叫和眼泪,成了他要挟她结婚的筹码。
他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牢牢锁住刘琴,锁住她背后的教师世家资源,却没料到,这场精心策划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埋着一个天大的骗局。
当年,欧明远刚从师范院校毕业,面试了几家学校,都没面试上。
出身贫寒的他,在人才济济的城市里像一株无人问津的野草,空有一身抱负,却连个施展的平台都找不到。
每次看到那些凭借家世背景轻松获得编制的同学,他心里的嫉妒就像藤蔓一样疯长,攥得他喘不过气。
而刘琴家是教师世家,父母都是教书的,而且刘琴的爷爷还是教育局的局长,为了成功当上老师,给自己的前途铺路,欧明远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打听清楚刘琴的喜好,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早餐是温热的豆浆油条,午餐是精心搭配的减脂餐,就连晚自习后的路灯下,都有他递过去的热牛奶。
他像一头耐心的猎手,潜伏在刘琴的生活里,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再加上,刘琴当年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花,是个人都会喜欢。
她有着清澈的眼睛,笑起来时脸颊会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走在校园里,总能吸引无数目光。
欧明远也不例外,最初的算计里,确实掺杂着几分真心的迷恋,只是这份迷恋,在野心的驱使下,渐渐变成了不择手段的占有。
为了接近刘琴,欧明远每天送花送吃的,还约人看电影,出去玩,但奈何刘琴有男朋友,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草林辰。
林辰家境优越,长相帅气,成绩优异,是无数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和刘琴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
每次看到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的身影,欧明远都觉得刺眼,那份嫉妒像毒刺一样扎在心底,让他愈发坚定了要把刘琴从林辰身边抢过来的决心。
剧情是不是很狗血,但欧明远的野心可不管这么多。
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他早就明白,想要往上爬,就不能顾及所谓的脸面和道德。
只要能达到目的,哪怕背上骂名,哪怕伤害别人,他也在所不惜。
他从小家里就贫苦,父亲是一名工地苦力,每天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挣来的微薄工资勉强够一家人糊口。
母亲是一个精神病,每天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时而沉默寡言,时而疯疯癫癫地哭喊,嘴里念叨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
这样的家庭,让他从小就受尽了旁人的白眼和嘲讽,也让他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强烈的种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摆脱这样的命运。
在这种家庭里还能考上大学,还能闯出去,不是祖坟冒青烟,也不是老天爷眷顾。
欧明远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别的孩子在玩闹时,他在帮父亲搬砖;别的孩子在睡懒觉时,他在煤油灯下读书。他没有退路,只能拼命学习,把知识当成改变命运的唯一稻草。
完全是因为欧明远的母亲是一个被人贩子拐来的985高材生,至于怎么被拐的不清楚,而至于怎么疯癫变成精神病的,不言而喻,是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还长期被困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山沟沟里,恐怕很难不疯。
母亲清醒的时候,会教他读书写字,会给他讲外面的世界,那些关于大学、关于城市的描述,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童年。
他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着一半知识分子的血液,这让他更加不甘于一辈子困在那个穷山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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